“那就是……你应该想到了。”
时鸳睁眼,看到面前柳羡仙的神情,挑眉无所谓道:
“还笑得出来?若是真,阿羡,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柳羡仙眼神一软,没了方才深思熟虑间的为难,只剩下对她的玩笑。
“看着自己的孕妻,是个男人,都笑得出来!”
她啐了一句,狠狠瞪了撇头含笑的他,将怨气全撒在了韩寂阳身上,骂道:
“去你的!这韩寂阳,不想见他的时候,阴魂不散;想找他,偏偏还不见人影!三年没调教,真不听话!”
*
两日后的黄昏,韩寂阳回到长安城时,方安顿好带来的女子,已是见到贾子通带着柳羡仙的请帖到了。
在他看来,应该是柳羡仙提前从柳汇川处知道了此行,他是来质问自己的。
韩寂阳欣然接下后,到了栖云别业的纬星山房,柳羡仙早已等候多时。
柳羡仙坐在书案之后,见他来了,缓缓收起面前的字帖,抬头,温言冷笑道:
“韩明使舟车劳顿,本该是我上门求教,只是我行动不便,难为你跑一趟了。”
韩寂阳不客气地上前坐下,叹道:
“少堂主是想问,你三叔的寿宴?”
他淡然的语气,不怒自威。
“不然呢?总不能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当傻子耍了,还要替人数钱。”
吩咐哑叔上茶后,示意他去门外守着,只为给她一个讯号。
韩寂阳皱眉,埋怨顾彼云下令打乱了他的安排,之前领教过柳羡仙的难缠,方得他暗许承诺,如今又是生疑。
“少堂主多心了。两日后为你三叔贺寿的‘门主’,偷梁换柱而已。”
“呵呵——”
柳羡仙冷笑道:
“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我三叔贺寿么?看来我三叔于江湖上,面子不小!值得自囚总坛庐山的蝶舞‘门主’,远道而来。”
“实是前些日子,我一招不慎,输给了温相善,加上所以少堂主高谈已故慕门主与剑仙私事,所以顾门主有令,蝶舞威名不可少,需要‘门主’亲至,震慑华山宵小。而我有一分私心,为垂荫堂增光。”
这一份私心,还真有趣,但他不喜欢韩寂阳的居高临下,挑眉冷道:
“此事不过几日,便有回音,看来顾门主也是在关中了。”
韩寂阳心下一愣,推脱道:
“那我可不知,蝶舞门主无论是谁,都有个毛病,即神龙见首不见尾。”
往后一靠,柳羡仙目光犹冷,冷静横睇于他。
“韩明使,贵派是想与垂荫堂合作,还是想与我三叔合作?”
韩寂阳只道:
“少堂主此言何意?”
他左手中轻转起九枝青脉盘,冷冷不忿道:
“我三叔拿着你家门主名帖,来问我要个交代。贵派如此正大光明,是想插手垂荫堂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