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昀?君子昀?”白悠言并非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在传言中这位皇子早早便夭折宫中。
她心跳猛地加速,像是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
“子昀是皇上最小的皇子,当年最受宠的宸妃所生,”皇后陷入了回忆,“宸妃去得早,子昀自幼在本宫膝下长大。暄儿自小虽与我不甚亲近,但格外疼惜这个弟弟。”
白悠言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子昀生得眉眼与他母妃极像,皇上对他。。。。。。十分偏爱。”皇后闭了闭眼,似有难言之隐,“子昀是个好孩子,从小就重情重义,他不愿兄弟阋墙,刚满十五岁时便请旨去边关行军。”
“边关?是朔北吗?”白悠言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皇后看向白悠言,目光悲悯,“就在你哥哥出事的那场战役里,他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提起哥哥,白悠言心中又是一痛。但小将军是失踪,不是战死,她又松了一口气。
“可皇上动了大怒,自子昀离宫起,便不再承认有这个儿子,之后更是下了死令,宫中任何认不准提起君子昀,违令者,斩立决。”
皇后压低了声音,握住白悠言的手,指尖一片冰凉:“所以,悠言,你要小心,莫要往皇上心口上扎刀子。不然,暄儿和本宫都是保不住你的。”
白悠言觉得浑身发冷,后知后觉今日君子暄下来站到自己身前是何用意。
她郑重谢过皇后的善意提醒,却还是忍不住继续试探着追问:“娘娘,既然是失踪,是否意味着。。。。。。”
皇后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要没见到尸骨,本宫便不愿相信他已经离世,只是在这宫里,他就是已经死了的人。。。。。。”
白悠言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种恐惧。
如果皇后刚刚所言已经是全部真相,那为何在提及君子昀的失踪时,反应不是悲痛,而是恐惧?
如果小将军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宫?为什么连最亲近的哥哥和养母都不认?为什么不来找她。。。。。。
白悠言带着满心的疑问离开了坤宁宫,却不知该从何查起。
另一边,养心殿。
柳静姝跪在殿外冰冷的地砖上,一身紫衣却显得有些单薄,她在等待皇帝召她终试。
心中却无半分喜色,只有无尽的惶恐。
被太监请到殿内后,柳静姝却“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叩首时,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上,此次笔试。。。。。。臣女恰巧之前温习过类似的题目,作答时难免受了影响。臣女恳请能重新笔试,再做选拔。”
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柳静姝才说出了这段话。她虽是世家女,但毕竟有着文人的傲骨,她想做女官,是为了能做天下女子的典范,而非以这种耻辱的方式入选。
建安帝坐在龙椅上,手里依旧把玩着那串佛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天真的少女。
“再选?”建安帝轻笑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阴森,“笔试题目,是朕给太傅的。”
柳静姝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朕要你赢,你就必须得赢。你只需要做好这个位子,当好太傅的女儿,当好朕身边听话的一条狗。别辜负了朕对你和你父亲的信任。”
柳静姝浑身僵硬,如坠冰窟,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只觉得讽刺。
她为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考试,不过是一句皇命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