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念叨的陈熹倒也不是故意的,此刻正苦着脸搁自己房间写大字呢。
昨日,管家从镇上带回了他娘亲的信。
信上简单说了下陈熹离开江南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比如他的哪个闺中好友又定下了人家。
问了陈熹如今心情如何,在永乐镇有没有碰见趣事、或是有没有心仪的郎君。
又提及今年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腾不出时间离开江南,要陈熹与陈妈妈在天气变冷以后,尽早回去。
最后又在信里问了陈熹如今字写得如何,女红有没有练习。
然后要求陈熹执笔给他们回一封信,附带一条绣品,不拘是什么,反正是要检查一下他的绣工。
看见信的陈熹一个头两个大,毕竟写字和刺绣他都不擅长,严格来说,就是一点儿不会。
曹妈妈也看了信,带着点儿幸灾乐祸地给他准备好了纸笔线布。
小时候,陈夫人宠着陈熹,他一撒娇就免了他的练习,准他出去玩。
结果到了年纪,字难看到连陈夫人都不能昧着良心说能看。
于是狠下心不再理会陈熹的央求,要他每日花一时辰练习绣工,半时辰练字。
陈夫人虽然宠他,但绝不是溺爱孩子的母亲,教育起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只不过还没维持多久,陈熹就来了永安镇。
没了陈夫人盯着,陈熹可谓是撒了欢儿,又想着天天去村子里找顾青山,所以自从到了这里,他的笔墨纸砚就没拿出来过。
此刻信里一提,他才想起来,这次出门除了散心,他可是有学习任务的!
想起娘亲的手段,陈熹打了个哆嗦,连忙把已经放下快一个月的练字重新拾起。
写了一天,陈熹看着桌上一大堆的鬼画符陷入了沉默。
他安慰自己:没事,才第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
陈熹看着自己毫无长进的字迹,“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日,顾青山在自家门口捡到了双眼红肿的陈小熹,脸色当即沉下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人引进自己房间,沉着声问他发生了什么。
陈熹嘤嘤嘤地把来龙去脉讲出来。
顾青山:……
“啧”
他没忍住掐了一把陈熹的脸,还以为出事了,吓他一跳。
陈熹痛呼,脸上被掐得地方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块儿。
陈熹气鼓。
顾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