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又羞又恼,震撼于世界上怎么会有裴宿这么不要脸的人。
但来不及了,温延所有的话都在喉间还未组合好,突如其来的刺激就让他发出一声呜咽。口舌也被堵住,再说不出任何的抱怨。
一连几日,刚开荤的二人过得荒唐,幸亏修士无需饮食,否则他们很可能就饿死在床。
不过温延也难得放肆一回,算是阶段性成果后给自己放个假,虽然这假期过得有些太遭罪。
经过银庄一事,灵网商城在昭洲的链路全都通了,接下来的事只要让底下的人按部就班地执行,不再需要温延盯着,温延也就偷起闲来,跟裴宿在泗海多待了几天。
泗海城临近乐修宗门凤鸣阁,温延找师尊讨了一封推荐信,正大光明地领着魔修裴宿进正道宗门,还要一天三顿地听凤鸣阁的免费音乐会。
就当是带男朋友出来免费旅游了。
昭洲修界当然没有“男朋友”这种关系,只有毫无关系或者结天地灵契。
若是结了天地灵契就要共享寿元,修练速度也会日渐趋同,是在天道的见证下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从此一方不得伤另一方,若要解契则要各受天雷百道。这对他们显然太重了。
逍洲还有另一种选择,红线灵契约。
逍洲的风气更开放些,红线灵契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东西,结了红线的道侣会在本命法器或者腕上束一道红线,与人言明自己已有伴侣,更像是现代社会的戒指。
但这两种温延都不想要。
在他看来无论怎样的灵契都像一种束缚,栓上了就好像是承认一种会留在这个世界的可能。
裴宿已经提了两回红线的事,一次是在某次双修过后,温延疑心他是不是被贤者时间弄坏了脑子,没当回事。
第二次则是在看见泗海城内某个修士的婚仪之时,温延也只当他是起了玩心,也糊弄过去了。
可现在,裴宿又提起了这回事。在客栈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让温延逃避开这话题。
温延眼神躲闪,心里知道这回事实在糊弄不过去。
那反其道而行呢?
温延忽然有了个想法,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拉着裴宿的手,“红线算怎么回事,要结就结天地灵契,做正式道侣。”
客房内又变得针落可闻,裴宿没有答话,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温延。
像是在思考究竟该拿温延怎么办,该赏还是该罚,最终还是无所适从。
半晌后,裴宿把温延抱在腿上,额头抵着温延的肩膀,脸藏着,慢慢深呼吸,“你如今究竟几岁。”
温延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来,“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没把我查个底掉?”温延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又紧张起来了。
裴宿一副又要犯病的样子。
几天的平和几乎都让温延忘了裴宿性格的底色还是狠戾的,若是不顺从他的心意就有苦头吃。
临时道侣可以骄纵些,却也要知道分寸。
“不是问清微的温行止,而是问你。”裴宿一下一下抚摸着温延僵硬的脊背,像是在说服温延放松些,“温行止的躯壳二百余岁,而你呢?”
“你若要与我结契,你要用温延这么个名字吗,你还未曾说过你叫什么。”
温延忽然觉得是他自己可恶,他才是那个又犯了疑心病的人。如果裴宿早就知道了,却一直在等他坦白,那在裴宿眼里是容忍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谎。
或许说了也无妨,这个世界也有夺舍、献舍的说法,那自然也可能会有他这样机缘巧合撞进别人躯壳里来的。
“我……”温延盯着窗外,“我不是夺舍来的,但我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但我真叫温延。”温延小声解释着,眼睛瞟着裴宿,怕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