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乡镇企业家资助高考状元的套路。
既然人家做了,那灵网商城自然也不能落下,先前不是说抄宣传手段不叫抄么,那大家就互相抄好了。
不仅要抄,还要改进着抄,按照品类来投放横幅。
温延联系泉绽符修,正准备再加点灵石让他加加班,却忽然发现联系不上符修了。
一连几天,泉绽都没有回应。
这样的事之前从未出现过。修符的都是出了名的铁人,而且温延找的这位代号泉绽的符修尤其敬业,以往回传讯都极其及时,只要钱给到位甚至可以立马开始工作,按时辰给排期。
上次薅灵宝集灵石的符箓就是他一个时辰之内做出来的,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但放眼三洲恐怕都没有几个人能有这种速度。
但现在泉绽失联了。
让钟小满去查,一无所获。
找人也无从找起。温延给不出具体的信息,泉绽这人极其小心,连灵石结算也是像劫匪要赎金似地走□□,还要周转几次。所以温延也没有见过他本人,寻人阵也布不了。
思来想去,只能是灵宝集因上次薅灵石补贴一事对泉绽寻了仇。
温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好像在面对一个隐形的巨人,他看不见对方,但对方已经盘算着将他碾碎。
灵宝集背后的资本在昭洲势力绝对不小。
温延一手支在茶桌上,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
手边的茶汤已经凉透,裴宿替温延换了三回,温延都没喝上一口。
窗外的晨风带着昨夜湿润的雨意,黏得让人心烦。
一只大手抚上了温延的后背。
裴宿安慰道,“你那符修的路子本就不太正当,丢了也是常事,我从逍洲给你找新的符修,知根知底的。”
“这就不找了么?”温延突然又觉得裴宿这态度不对。
“为什么你说得好像无需再试?合作了这么久的符修我总该再找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延与裴宿拉开距离,微微仰着头盯着裴宿,“我们俩的关系不至于互相欺瞒,对么。”
温延的心在往下沉,这些时日裴宿表现得太好了,总让温延忘记这人心思深沉。
裴宿肯定知道些什么。
裴宿很平静地望着温延,“你为一个符修这样疑我?”
“温延,你的心肠是不是真的捂不热。”
温延错开了目光,但始终觉得如鲠在喉,裴宿绝对有事瞒他,“我没疑心你,但你知道的东西为何不跟我说呢。”
“你没问。”裴宿甩出了这三个字,又凑上前半搂住温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横,“你那符修不可靠,我已经处理了。”
“处理?”温延瞪大眼睛,被这么个词给吓着,开始挣扎,“什么意思?他做什么了?你又做了什么了?”
裴宿手臂如铁,将温延箍住,“灵宝集出了很高的价钱,泉绽收了。”
“你查不到,人家未必查不到。”裴宿一下一下抚着温延的后背,“我处理好了。”
“如何处理的。”温延的嗓子里像吞了块冰,一场他还未知晓就已经平息了的背叛让他脊背发凉。
与灵宝集的恶战显然比他想象的要阴毒些。但更让温延不安的是裴宿的行事作风,为何不先与他说一声呢?道侣不是应该互相坦诚么。
温延自嘲,他又忘了,他们不是道侣。
裴宿说得好像这处置手段十分平常,“搜魂取出灵网商城的所有符箓记忆,交与了可靠的符修。”
“搜魂之术轻则痴傻,重则丧命,你怎么……”温延喃喃道,看着裴宿,忽然觉得此前自己确实是受了不少优待。
这才是裴宿本来的样子,对于不感兴趣的、阻挠他的人或物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怜悯。在这个世界这样或许并没有错,不做刀俎就要做鱼肉,但温延总觉得可以仁慈些。
比方说,泉绽这事,把他多困一些时日,让他与新找的可靠符修一起配合做符呢?是不是就可以不伤他的神识?
“阿延,你还不明白吗,灵宝集想要的是你的生意直接毁掉,泉绽拿钱办事,本就不与你同心,你又何必同情他。”裴宿手指卷着温延的头发,“你年纪太小了,心肠软。”
“我才是与你一起的,又何必为了别人来质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