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悦当即把脸凑到冰面前,感受着寒气扑面而来的清凉感,激动的几乎要晕厥。
谢沛道这冰是是用獐子换的,一只獐子只能换到这么几块冰,可见其有多珍贵。
抱着冰桶不撒手的祝明悦生意都不想做了,当即立断提前打烊回家。
这冰如此珍贵,祝明悦可不会傻傻地全当做降温空调用,他脑子灵活,分分钟就想到要做点冰饮出来。
他用糯米搓了些小圆子煮熟放凉,随后小心翼翼取了块冰,用刀顺着冰壁刨啊刨,装了四碗冰沙。家里石蜜还有一些,捣得碎碎的,和冰沙混在一块勉强就是一碗红糖冰沙,把小圆子加进去就大功告成了。
祝明悦喜滋滋地想着,待会他吃两碗,谢沛吃两碗,结果李正阳这时候就来了。
这是他在村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探听八卦的能力比谢沛这个小叔子还要好使,毕竟谢沛是不会闲得发慌同他聊谁家猪踹了崽,谁家的鸡被偷了诸如此类的八卦。
祝明悦只纠结了几秒,就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了李正阳。
李正阳吃完了自己那份,眼神又瞥向了谢沛的那份。
祝明悦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冷漠道:“不行,这是给谢沛的。”
李正阳只能舔舔嘴唇,遗憾作罢。
“你要想吃,等下回我再得了冰块,喊你来吃便是了。”祝明悦安抚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个,他嚼冰沙的速度都慢了几分,格外珍惜起来。
吃了冰沙,祝明悦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舒畅起来,胃口也久违的敞开了,当晚就吃了一大碗饭,连带着还有几块肉。
吃过晚饭他终究是没忍住诱惑,又偷偷刨了碗冰沙,嫌不过瘾,又吃了一碗,啥料也没放,只是单纯的冰沙下肚就让他舒服得不行。
结果不出所料吃坏了肚子。
半夜,祝明悦肚子绞痛难忍,在床上弓着腰来回打滚,疼得额头冷汗入雨。
咚咚咚——
他已经尽量抑制住呻吟的声音,看来谢沛还是被他惊醒了。祝明悦从剧烈的腹痛中勉强分出神:“我没事,你快睡吧!”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轻微的步伐声过后便没了动静。
看来谢沛回屋了,祝明悦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继续专心与腹痛抗争。
这疼痛是一阵接一阵的,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床边放的那半块冰已经化成水,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祝明悦热得全身湿透,衣服一拧就能拧出水。
意识模糊之际,他仿佛听到了屋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只微凉的手掌附上他的额头。
“谢沛”祝明悦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数不尽的无助与委屈。
“嗯。”
“谢沛”祝明悦继续喊着他的名字,似乎是难受得大脑失去控制,只能机械得重复着。
“嗯,”谢沛连声音也带着凉意,不厌其烦应着他:“我在。”
浸了凉水的布子细细的擦拭着祝明悦的脸颊、脖子一直延伸到亵衣?领口处才堪堪停下,而后转至他的胳膊。
腹部被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揉弄着,不知不觉中疼痛舒缓了几分。
祝明悦感受到身体的爽利,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心终于在谢沛的安抚下进入深睡眠。
祝明悦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谢沛早已经离开了,只是床边放着一盆水和布巾,昭示着谢沛昨夜切切实实地来过而并非是他臆想。
意识回笼,祝明悦只觉得羞愧难忍。
他,一个即将迈入成年人之列的人,竟然因为贪吃,把自己作到这种地步。
祝明悦啊祝明悦,你真把自己当小孩啦?
他自顾自骂了几句,又不免回想起昨夜谢沛照顾自己的场景。
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腹部,祝明悦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攀上了一抹红色。
“祝明悦,你不守夫道,半夜和小叔子共处一室有悖人伦,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