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弗洛洛出来了。
“走吧。”
弗洛洛却没有穿上她演出的红裙子,而是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抹胸的设计,带上了柔软的花边,胸前用黑纱拦起,别起了音符,像是挂在五线谱上。
长裙盖到小腿,露出小半截白皙的皮肤。
“……”
“很好看。”
“没问你……”
上前牵过弗洛洛的手,将琴放进琴盒,背在身后。
“走吧。”
日光如梦一般的美好,但对于优雅的女士来说稍显明媚。漂泊者只好松开拉着的手,把伞撑开。
弗洛洛看了一眼,不作声,却把手拉起了他的衣角,像是害怕走丢的小孩子一样。
漂泊者也由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害怕阳光晒到弗洛洛,漂泊者还会把伞往那一边倾一些。
“你不热吗?”
“不热。”
“随你。”
便就心安理得地接受漂泊者的好意。
不知走了多远,回头已经望不见他们居住的酒店,来到了一片田野之中。
“还有多远?”弗洛洛没好气地出声。
“想休息的话,可以在那边坐一会。”指了指远方的大树。
其实这是弗洛洛的梦,想走多远全看她自己罢了。
弗洛洛知道,漂泊者也知道。
于是弗洛洛拉着漂泊者的衣角,拉着他,稍稍走出了伞,走进了阳光,走上那个长着大树的小山丘。漂泊者只好走快两步,跟上弗洛洛的步伐。
走上这小山丘,在大树前停下,把伞收起。
弗洛洛却不停,一只手扶在树旁,望着山丘后。
漂泊者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是一片花海。
“你很喜欢花吗?”
“嗯。”
“什么颜色的花?”
“什么颜色都喜欢。”
于是漂泊者又想拉着她走进花海中,刚想撑开伞,却被弗洛洛拉住手,不用打伞,便走进了阳光与花海中。
远处,有几座零散的小屋,漂泊者看着有些恍惚,可弗洛洛已经拉着他坐下。
“我想听你拉琴。”
上一次,弗洛洛也是坐在这里,给大家拉琴,阳光正好,花儿明媚,他们就围坐在弗洛洛的身旁,想要凑过去,却害怕影响弗洛洛的演奏。
“你想……”取出琴,正要问弗洛洛想听什么,转念一想自己刚和她说过的,便又笑笑,拉到哪是哪了。
试音,紧弦,搭上肩。
琴弓在G弦上拉奏,旋律慢慢地拉出,淳朴而典雅。
当几句乐句完成,弗洛洛发现所有的音符都是在G弦上演奏的,音色醇厚,丰满,而旋律纯净而又神圣,曲调纯净又诗意,如同冬日清晨的初雪般……
“什么曲子?”待漂泊者结束。
“《G弦上的咏叹调》。”
稍稍缓和,待心情沉淀,便看向微笑的弗洛洛……她立马又板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