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天天的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吗?”
弗洛洛对着又一次来打扰她的漂泊者说,只是眼里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优待俘虏,今州的优良传统——伤痕也享受过的,你可以问问他。”
“是么,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
“这是什么?”对着漂泊者放下的唱片问道。
“唱片。”
“我知道。”
“那你问什么?”
“……”
弗洛洛扭开了头,不说话,只是望着另一张唱片。
漂泊者会意,走过去,放起了音乐。
“我没有……”
“你好吵。”轮到漂泊者呛她了。“我想听可以吧。”
弗洛洛也不说话,只是靠着墙,坐在椅子上。漂泊者也不说话,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弗洛洛没有拒绝。
还是《幻想交响曲》。
弗洛洛自己其实早就察觉了,只是没有戳破这层薄薄的纸。
她很清楚,除非梦里,不然她和漂泊者是没有资格站在一起的……既然是梦,那就是梦吧,梦醒不醒,真的那么重要吗?
总好过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难得糊涂。
弗洛洛也幻想过与他的亲密无间。
像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后,两人并排而坐,能够这样简单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地,欣赏着音乐,慢慢沉浸其中,听对方的呼吸与自己同步,随音乐浪涌……
又该多幸运?
只是她没资格,他也没资格。
“你想听听吗,我怎么想这首曲子?”
弗洛洛难得没有打断他,只是轻轻点头。
“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浪漫,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痴狂,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情爱,但人们总是忘了,爱不是只有激情。他的狂热,终究害了他……两个人。”
弗洛洛不想接话,其实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在梦中早就看到了一切,她知道这是个以悲剧结尾的故事。
“这是你写的吗?”弗洛洛只好奇这个。
“不是,也是。”
弗洛洛等着回答。
“作曲家早就功成名就,所以如愿以偿,只是那个女人已经过气,债台高筑,当爱情的激情散尽,他便出轨了。”
“真不是个人。”
“谁说得清呢?他只是个普通人,毫无名气,女人则是舞台名宿,本是正眼都不会看他。他为这位魂牵梦绕的女子,写出了流传至今的绝美交响,首演当天女人却已经离开,根本没听到为她写的这首交响。
‘我想起了莎士比亚与充满灵感的女伶,所有巴黎的人都为狂热的奥菲里亚疯狂,她光辉灿烂的荣耀与我的穷苦潦倒相比是那样巨大,我非振作不可,我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名字,经过努力奋斗变得响亮光彩!’
他亦偏执,他亦疯狂,仅仅只为狂热恋上的人。这就是他的梦,也是他想要的,他为之追求,仅此而已。”
“……”弗洛洛还在等着他的解释。
“我与那个作曲家没什么区别……”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