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名?!”
……
他们哪里想到大祭司竟真能以身作则,宁愿失了这唯一的女儿都不肯放弃让她前往拜师。
“你到底是瞒了我们什么?”常老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云梦泽能有今日,靠的不是我们,亦不是先祖,而是那些修士尚且留情面,愿意用预言内容做交换。”大祭司转而道,“新的预言,昨日我已然在长渊宫见到了。”
“新的预言!!!”
“是,新的预言。”
*
“你母亲可有将预言内容全盘托出?”阮年问。
方非摇了摇头,苦笑道:“她不希望族内将希望都注入在我一人身上,族民对预言内容向来听之任之。所以……”
*
“新的预言……”祭司默默瞥了一眼后室,“鲛王珠浮现出飘渺宗的情景,我想这是老祖告诉我们需要与外界互通有无,你们可知外界冥海祸乱后,也不再如此前那般欣欣向荣?我们云梦泽总得想办法,不然难不成只靠我一人么?”
每一任祭司在继承时,都会前往长渊宫,得到鲛王珠的认可后获得其所赐之力,以此协管云梦泽。
“竟是如此。”
“可这样一来,怎知他们对我们没有企图?”
“……”
无论如何,几人对于方非求学的态度总算有所缓和,除了常老。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老祖宗的规矩如此。何况,为何独独是方非?”
祭司嗤笑一声,道:“我说了,即日起将她逐出云梦泽,怎么,以为我会反悔不成?或者你们愿意送出自己的儿女,也不是不行。”
“罢了,随你,方非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常老拂袖离去。
“你们……”
其余人也不敢不识趣,连连告辞。
而躲在屏风后的方非,表情却很是难看,预言……那则预言……
她仍是没对母亲说实话。
因为她不止看见了拜师,还看见了云梦泽毁于一旦的场景。当日的鲛王珠在第一个场景后,再次震动,随之而来的便是云梦泽,猩红的云梦泽。
血迹染红了这片古老的大泽,尸体自湖底漂浮至湖面,七零八落,暗红的苍穹之下只有一人,是她。
剑尖还在滴血。
难道……
“方非。”
“方非。”
接连的呼喊让她从泥泞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母亲。”
“不论如何,去飘渺宗修炼都是件好事。至于预言,好与坏都不重要,这么多年,鲛王珠的提示部分实现部分得不到验证,尚且不知道结局。我想……既然老祖将此物留给我们,不可能皆为定局。”
“你以为呢?”
方非抿了抿唇,母亲一向是个严厉的人,现在说了许多话竟与她的担忧颇为契合,似乎她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忧虑。
“好,母亲。”
*
“所以其实出现了两则预言……”阮年喃喃道。
“两则?”方非不解。
“难道不是吗?前后的讯息并非一以贯之,何况这两件事亦没有明确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