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白婳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奇怪:“皇后娘娘下的旨?”
“九王毛遂自荐,皇后娘娘也有些意外。”白朝宗如实回答。
“九王?他有什么目的……”白婳陷入沉思。
沉默了半晌的季庸突然插话:“南安城如今流民灾民遍地,加上鼠疫泛滥,可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九王此番前去,一没油水可捞,二则无论如何都比不得京城舒坦度日。”
白婳抬头,与大家对上眼神道:“南安城究竟有什么,这么吸引他?”
疑问还没得到解答,便传来雪芽说小厨房已备好晚饭,请众人移步前厅。
白婳起身,肩膀被白朝宗轻拍了一下。平日里脾气火爆的兄长,此刻只是轻声道:“婳儿,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和我讲,千万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若你点燃的纱帐,烧得再快些,我和爹还能再看见你吗?”
白婳心里暖意涌动,冲着兄长乖巧一笑,却不忘低声嘱咐一句:“不许告诉爹爹!”
白婳很久没吃过这么温馨的团圆饭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酒香混合着饭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白婳望着笑意盈盈的父兄,发自内心的高兴。
如果这样安宁的日子能一直下去就好了。只可惜。。。。。。白婳晃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几分担忧。
身侧雪芽低头耳语几句,白婳闻言勾了勾唇,扯出一丝玩味的笑。
她也太心急了。
白婳悄悄下了酒桌,一路回到醉雪斋西侧的厢房,迅速换上夜行衣,没有太多犹豫,多穿上一层软甲,轻便防刺。
床上的雪芽一脸忧心忡忡:“郡主,您一个人去真的没事吗?她如果是奸细,那您这趟会很危险!要不。。。。。。雪芽去禀报大将军,大将军定会派人去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上嘴巴。白婳挑挑眉,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方才滴酒未沾。此时再去禀报父亲,时辰来不及,且会打草惊蛇。父亲哥哥若是问起,你便乖乖地做好掩护便可。”
白婳松开手,揉了揉雪芽的头发,轻笑一声:“不许露馅,乖哦~”
雪芽点点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撇着嘴好似又要哭。
这场景像极了小娇妻独守空房,风流夫始乱终弃。
白婳忍不住笑,藏好袖剑,冲着床上的“小娇妻”眨了眨眼,一个利落的闪身,便翻出窗外。
许久不用轻功,白婳逐渐找回熟悉的感觉,比起为人妇那几年困于内宅的日子,白婳更喜欢如今的自己。
只是,每每想到蓉姐,白婳都无比心痛,恨不得三刀六个洞,杀了太子了事。但太子虽已被废,却皇后将其养在宫里,不好下手。况且,指使太子的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只有找到幕后黑手,才能真正为女儿报仇。
白婳足尖轻点,游移在屋顶上空,身着墨色夜行衣,与袅袅黑夜融为一体。余光紧盯着地面上步履匆匆的女人。
直到那女人停下脚步,白婳内心的想法得到验证。果然啊果然,九王沈昼,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白婳正要闪身出去,却突然察觉到身后一阵细微的风声。直到那只手搭上自己肩膀,白婳速按住对方手腕,掐紧虎口,转过身一脚猛踢那人腹部,将其按倒,看清来人白婳才有些意外。
是你?
白婳刚想问出口,双手却被紧紧贴上,耳边传来一句撒娇的“痛~”。
沈熠笑意盈盈,软声娇气地说“郡主怎的如此粗鲁,一点也不留情。若是给我踢出毛病,以后可怎么娶妻,婳儿你要——”
“赔”字还没说出口,白婳就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道:"若王爷此后不能人事,我就把你卖进窑子里。王爷生得细皮嫩肉,少不得夜夜做‘新娘’。。。。。。"
沈熠更委屈了。
还要再撒两句娇,白婳便打断他滔滔不绝的问话,先发制人道:“九王此去南安城有什么目的?他一贯明哲保身,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菩萨。”
“九弟要去南安?哎呀呀,我这做哥哥的居然不知道?可真是罪过呀罪过。这可如何是好,我合该回府为九弟备礼才是。。。。。。”沈熠一脸无辜地冲白婳抛着媚眼。
白婳捏起沈熠方才被自己踢中的地方,手上使着劲,贴近沈熠耳朵威胁道:“王爷再不说,可就真的娶不了妻了~”
“婳儿别急别急,”沈熠连忙求饶,接着道“先去沈昼府上看一眼,有你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