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两朵水花,打破了平静的河面。
林冶荣想也没想,也跟着扑通跳进了河里,像只癞皮狗一般往中央刨水。
苏庭屿没功夫搭理他,赶紧沿着河道,一艘接着一艘清淤船开始找人。
清淤船没有顶棚,本该一览无余。
但终究还是深夜,光线没有那么好。
等到他看到一抹暗红时,身后已经出现林冶荣边扑腾水花,边咧咧的咒骂声。
“小船儿!”
苏庭屿跳下船,小心翼翼地将人搂抱入怀,一眼先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被翻入船舱的河水都泡白了。
虞舟闭着眼睛,手自然而然耷拉着,掌心里满是血污,还有细小的伤口。
苏庭屿的心脏像是被人拧了一把,痛得无法呼吸,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罪。
他用食指试探鼻息,凌冽的寒风中,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苏庭屿的心直直往下坠。
他颤声地将人搂紧:“还让我不要管你!虞舟,你可真够狠的。”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苏庭屿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在虞舟的身上,随后将人打横抱起,抱到岸上。
此时,不远处的林冶荣还在水里扑腾。
他直接给向弋发了定位,通知警察。
随后,他哄着虞舟:“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然而,他刚刚走出几步,身边传来哐当的响声。
“苏庭屿!你居然用练功钞糊弄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林冶荣半吊在河堤上,歇斯底里地怒吼,手伸进口袋四处摸索。
……
虞舟的脑袋昏昏沉沉,她的身体在船舱的冷水里浸泡太久,过了好一会,才在苏庭屿温暖的怀抱里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泪眼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鼻头酸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想要抹掉眼泪,伸手去摸苏庭屿的脸时,虞舟突然看见苏庭屿的身后,漫天都飞舞着纸币。
而抱着自己的男人,雪白的衬衣在心口处浸染出一朵血红的花……
和他的领带颜色,一模一样。
“苏庭屿——”
嘶哑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虞舟只能发出无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