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贵妃的居所,已是一片废墟。
皇上听见这个消息,一口气上不来,难受的捂住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宫人的惊呼。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陛下晕倒了!”
萧修濮没在注意前殿的乱子,他赶过去,终于看到了伤痕累累但气息尚存的棠婉,一个打横将棠婉抱了起来,带出宫去。
而自从棠婉被李贵妃囚禁又扔回掖庭,安上谋害徐贵妃的罪名被抓后,张氏心里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靠着胡管事的帮忙突破重重防线,带着棠家所有人在太子府面前跪了一地。
张氏双手举过头顶,捧着呈冤书为棠婉喊冤,更是为棠家所有人喊冤。
太子得知此事立即让人将棠家人放了进去。
一进去,张氏便呈上一沓书信和一本札记。
这些都是棠无咎留下来的遗物,张氏一直妥帖收着,想留下来做个念想,可又怕触景生情,一直没有打开看。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张氏觉得这本札记和这沓书信里难免有重要的线索。
趁着李贵妃被禁足还没来得及对棠家人动手,张氏决定现在就将这些书信和札记交给太子,或许还能发挥一定作用。
太子收下了书信和札记,拿到书房里秉烛翻阅良久。
其中有一封是棠无咎写给徐家家主徐宗坤的,估计还没来得及寄出去。
信上不难看出,棠无咎意识到漕运运输出了问题,但当时棠家与齐家的婚约即将履行,诸事繁忙,这便使得棠无咎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他打算拖延一日,等婚事筹备的差不多再去处理公事。
就因为拖延的这一日,使得一切都变了。
太子放下这封至关重要的书信,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如今三皇子已经调查了徐家家族的事,将脏水都泼在徐家身上,而徐宗坤又下落不明,仅凭这些书信,恐怕并不能扭转乾坤。
但他不能因为此事很难,就不去做。
太子还是决定搏一把,他当即跟皇上禀明棠家众人伸冤之事,并将棠无咎未寄出的书信呈上。
而萧修濮像是和太子心有灵犀似的,也来跟皇上禀报徐家家主已经找到,可以再对其进行审问。
太子和萧修濮同时来到皇上面前,皇上正背着身站在勤政殿外的一颗梨花树下,手里握着一只鸳鸯戏水的荷包。
荷包绣工精致,是最繁琐复杂的双面绣,足可见绣荷包人的心意。
但从上面的褶皱来看,这荷包有些年头了。
这是徐贵妃与皇上最恩爱的那几年,徐贵妃亲自为他绣的。
如今徐贵妃的居所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这世间关于徐贵妃的痕迹所剩无几,皇上只能拿着这只荷包缅怀以前与徐贵妃的恩爱时光。
还有这颗梨花树,也是昔日徐贵妃觉得外殿景致略显单调,和皇上合力所种。
昔日这棵小树还没到皇上的膝盖,如今却是比房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