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峰你说话呀。”陈秀珠半扶着李清若,眼底已经开始泛红。
陈旭白则是站在墙角,一言不发。
“如果运气好的话,李清若能活下来,但是她的寿命起码要折损十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连魂魄都会搭上,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十年就十年。”陈旭白突然走了过来“要怎么做?”
“等。”毛峰闭上了眼“等她找到回家的路。”
狭长的青石路上。
李清若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路上她遇到了很多人,可他们大多都没有脸,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恐惧。
只是有些迷茫罢了。
可是,她有些累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不想走了。
“老师。”一声呼唤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清若回头。
一个男孩站在她身后,他留着碎盖刘海,一双眼睛干净又温柔,带着羞涩的笑容,左边脸还有浅浅的酒窝。
她觉得眼前的男孩有些眼熟,感觉怎么也想不起来。
“老师,你迷路了吗。”男孩拉起了她的手“我带您回家。”
虽然心底有个声音让她赶紧跑,可是看到眼前那双干净又温柔的眼睛时,李清若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好。”
她跟着男孩,再次踏上了归途。
终于,男孩停下了脚步,而眼前的场景,居然变成了一栋楼的楼顶。
“老师,你相信我吗?”男孩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只带着深深的哀伤。
“嗯。”李清若想摸摸他,可却怎么也是伸不出手。
“从这跳下去,您就可以回家了。”男孩往前走了一步,孱弱的身躯在风里格外的脆弱。
几乎是出于本能,李清若拉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的老师。”男孩抬头望了望天“太晚了。”
李清若在他的牵引下来到了边缘,只差一步,就会坠楼。
“闭上眼,很快的。”男孩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李清若突然想抱抱他,告诉他别怕。
“您可以叫我。”男孩伸出手,推了她一把“宋仲安。”
“你醒了。”
李清若一睁眼,就对上了毛峰那张放大的脸。
“嗯。”
“那你感觉怎么样?”毛峰追问。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李清若看向了远安中学的方向“不过,梦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