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有的,您要不稍坐一会儿,我拿给您看看。”
“不用。”霍北想掏手机,忽然想起来自己用的是个破杂牌又一把塞回去,差点露馅,“我没那么多时间,你们这儿有什么线上直接看的么。”
“好的好的,我帮您登记一个VIP吧?三分钟,很快。”店员领着他去了休息区,又抱着Ipad回来,“您输下姓名和电话号码,按照短信步骤注册认证就好。”
“嗯,你们这儿之后是不是也办拍卖预展?”霍北问。
店员忙道:“对的,后续有安排也会给您发通知。”
“行。”
“岑哥。”同桌凑过来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跟顾漾闹掰了?”
“哪儿看出来的。”宋岑如一心二用,在稿纸上算的飞快。
“这还用看?”同桌说,“晚会那天顾漾不是后半场溜了找人打球么,我们六缺一,我寻思说去找找你呢,他说换个人。你当时不也没事儿干,又不想在礼堂里耗着,干啥不拉你啊,我们这队就缺个脑子。”
“我嫌冷。”宋岑如说。
“打两场就热了。”同桌说,“你不知道,那天他跟打激素似的,把隔壁班体委都给干趴了,要是有你压他节奏,我们肯定不能输。”
“又赌?”宋岑如一猜就知道。
“可不吗!特么一顿烤肉干进去我半个月伙食费。”同桌愤愤道,“我就说张超和郝俊技术不行,非让我跟他们凑一队!”
宋岑如笑了笑,“就当让他的。”
“啧。还是我岑哥会说话。”同桌道,“今天放学来一场不。”
“你们去吧,我可能赶不上,得帮老曾处理下预报志愿的事。”宋岑如道。
同桌抓了把头发,“这么早就开始了。”
不早了,期末考完就要过年,高二下学期一晃就过去,等到高三整天泡在题里,再要抽精力出来琢磨这个更累。
老曾回回都这么说,能听进去的是少数,宋岑如现在一天拆成两半,白天搞学习,晚上死磕宋文景布置的作业。
这段时间他和顾漾心照不宣的没再提那件事,可能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混沌,所以尽量让自己忙到没时间思考。怕再做类似的梦,更怕醒来什么都没有,有时熬到凌晨三四点都不太敢合眼。
可能是方法有用吧,他真没再梦到过霍北,就是药量上去了。医生后来按这情况调了方子,把药换成助眠的,基本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这样也好,体感上时间过得更快,眨眼就是期末。
今年春节在老家过,宋岑如考完试想再多留两天,可惜校领导不让,只能拖着行李箱回家接见那一大帮子亲戚,直系和旁支加起来得有二十来个,麻烦。
“阿竹,今年怎么样啊,听说宁瑕斋有你参与,你堂哥跟同学还去几回。”二伯父是个爱挑事儿的,尤其喜欢盯着他,可能觉得家里给他的资源少了吧,儿子又不争气,就从他身上找点作为长辈的权威。
“还行。”宋岑如给在座长辈倒上茶,“谢谢二伯关心。”
二伯点头道:“再有一年半得高考了吧?我琢磨这宁瑕斋那边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叫我们宣明帮帮忙。”他顿了顿,“你堂哥虽然成绩不如你,但脑子还是很灵活的,有什么小活,杂活,你尽管吩咐他干。”
“就是,你一个人要扛也不容易,要是溟如在还好些,兄弟俩搭伴,就是可惜”二伯母叹了口气,“哎,总之你有困难就跟我们提,这长辈就是要给小辈解决麻烦的。”
算盘珠子都崩脸上了,这就是在等他表态,他要开了这个口,以后少不了要往瑞云里塞人。客厅里其他几个亲戚,甭管关系远近,耳朵竖的高着呢。
“堂哥今天怎么没来?”宋岑如岔开话题,“学校那边太忙了吗。”
“是,是。”二伯母和老公对视一眼,“他们那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一就搞各种创赛,哎呀整天弄到十一二点,想打个好基础。”
宋岑如笑了笑,“堂哥比我有远见,既然这样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创赛的含金量比干杂活高的多。”
谁不知道他这堂哥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废柴,还搞创赛,不去夜店赌场,不酒后创人就算他安分了。
既然二伯母这么承认,那就顺她意思,要不承认那罪过更大,爷爷肯定能猜出来这小子惹祸去了。
伯母和伯父吃了嘴亏,也拉不下脸来求人,只好闭嘴喝茶。
“晚饭马上备好,要不咱们先入席吧?”华叔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他给宋岑如使了个眼色。
“爷爷,我扶您过去?”宋岑如说。
老爷子鼻子里哼出一声,扫了那俩一眼,“走吧。”
华叔舒了口气,虽然老爷子看不上宋岑如,但他这个孙子肯定比那些个不上台面的有价值得多。
这些人就喜欢趁爹妈不在想占小孩儿便宜,真当他们少爷吃素的。
宋文景和谢珏从外地赶回来晚了十分钟,和众亲好一番寒暄,这顿年夜饭吃的还算平和,撤了席,老爷子回房休息,谢珏留在前厅招待亲戚,宋岑如被他妈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