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顾盼生姿,在星光与古堡恢弘的灯光下,美得像一幅画。
白忆霜一脸惊恐,被裴行的腿绊到,下一秒,手中的香槟随着惯性摇晃,最后倾斜。
眼看着淡金色液体即将悉数倾下,连人带杯都要扑到裴行怀里的瞬间,李承曜早有准备,抬手把差点砸到裴行脸上的杯子接住。
多的没管。
眼见人都要摔下来。
到底是看到过上回宁司绥那副惨样还保存照片的人,这特优生一有摔倒趋势裴行就立马反应过来。
他动作快,立马往旁边躲,借势抓着李承曜的手腕,不由分说就望他怀里靠,整个人都借机缩在对方怀里。
裴行脸上完全没逃过一劫的释然,反倒缩得更近,紧贴着对方。
就这样躲过要摔到他身上的白忆霜。
淡金色酒液铺陈在他身后的纯白毛毯上,迅速晕开一大片污渍,如同绽放的花朵。
裴行躲开后,大部分酒液浇在毛毯上,但还是有少数酒液溅到了他身上,一旁的李承曜也没能幸免,他胸前的制服深了一块,脸颊上也粘了些液体。
全场又寂静片刻,看戏似的朝这边看来。
裴行脸色彻底沉下来,晦暗不明的视线黏在李承曜脸上,连自己胸前要更明显的酒液都没管。宁司绥反应快,抽了几张纸,凑近帮李承曜擦拭,盛宴随眉眼压低凑近,低声询问要不要换件外套。
白忆霜扑在裴行座位旁的空地上,一声闷响。
即将踹倒对方怀里的白忆霜大叫不好,硬是往一旁空地扑才没摔倒对方身上。
不然论坛不知道又该怎么说。
他膝盖传来刺痛,幸好这边铺陈着大理石地面,不是粗糙的水泥地,没有摔破皮,白忆霜艰难撑着起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很白,嘴唇哆嗦了下。
他看了眼被众人包围的李承曜,又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裴行,像是没想到造成眼前场面,勉强撑着起身,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踌躇在面前几人像是要杀人的眼光中。
看到李承曜身上的斑驳,白忆霜怔愣呆住。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手指还捏着酒杯,逐渐收紧,指节泛白,白忆霜看着李承曜那张俊美的脸,一向带着懒散笑意,此刻却没什么表情,任由宁司绥的手在他脸上擦拭。
白忆霜张了张嘴,想说声抱歉,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裴行冷哼一声,毛毯还在他肩上披着,他一把扯掉,随手扔在一旁座椅上,动作不耐。
“你可真厉害?怎么?也想像泼宁司绥那样,给我来一杯酒?”他声音低沉,带着嘲讽和奚落。
就不能只专注姓宁的一个人吗?
裴行看着李承曜不甚在意的样子更生气,接着道:“欲擒故纵也别总玩这些剩下的啊。”
白忆霜咬着唇,余光瞥着宁司绥,但他只是专注帮李承曜擦拭皮肤,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这边,白忆霜语气颤抖:“我没有。”
裴行嗤笑一声。
宁司绥目光沉沉如霜,随意瞥了眼白忆霜,不带什么感情。
白忆霜被他这眼神一刺,也不管眼下局面被他搅成什么样,嘴唇哆嗦一下,肩膀微微颤抖。
下一瞬转身跑开。
李承曜缓慢抬头,一脸不解。
怎么都没泼裴行一身,这两人还能吵起来?
裴行脸色很差,盯着白忆霜跑开的方向,眼神阴晴不定,宁司绥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还带着无所谓的笑,但看向李承曜时,笑意收起,垂眸还攥着纸巾。
盛宴随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承曜依旧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