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亭刚开口,便被乌衡强势地吻住,只能将要说的话囫囵吞下。
不知过了多久,时亭只觉寒症带来的冰冷已经完全消散,转而浑身好似火烧。
“还不结束吗?”
时亭实在受不了了,吃不消了,声音嘶哑地发问。
乌衡终于舍得抬头,笑道:“不是时将军说,明天就要分别了吗?竟然如此,自然要陪时将军度过一个难忘的良宵。”
时亭气不打一处出:“倒也不必如此难忘,你……!”
乌衡危险地打断时亭:“时将军相邀,乌某怎么能不尽心尽力?我保证,最后一次了。”
时亭简直欲哭无泪。
这人身上的伤是假的吗?哪来的力气!还有,同样的承诺他今晚已经听过三次了,但没有一次兑现的——
作者有话说:乌衡:[狗头叼玫瑰]老婆相邀,区区致命伤又能奈我何?
第85章陇西哗变(十三)
一场荒唐事突如其来,乌衡遵从本能的欲望,将人直接折腾到后半夜。
等彻底冷静下来,他不由生出些慌乱,赶紧将时亭从头到脚检查了遍,发现除了自己留下的咬痕和红肿,没有受其他伤,才松口气,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帮时亭清理干净,然后盖好被褥,紧紧将人抱住。
乌衡完全没有一点睡意,兴奋得要命,借着月光端详时亭的脸。
时亭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安静而平缓地呼吸着,月光将一张观音面照得洁白如玉,纤尘不染。
偏偏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提醒着刚刚发生过什么,乌衡自知自己这名凡夫俗子犯了上,亵渎了神明。
但这不正是对方默许的吗?
想到这点,乌衡便忍不住欣喜若狂
——不管是时亭为了拖延时间这么做,还是分别时的情动所致,他们一起跨越了某道天堑,就有了一辈子斩不断的纠葛。
黑夜如墨,四面死寂,一声类似于夜莺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这已经是今夜的第七声了,代表外面等待接应的满达在做最后一次提醒,如果他再不出去,满佳便会带人强行冲进来。
乌衡不再犹豫,坐起身来冲屋外回了声莺啼,然后端过一旁汤药喂给时亭。
他知道,他必须带走这个坐在榕树下,静静仰望鸟窝的人,给他安定祥和的后半生,而不是颠沛流离,孤独而亡。
或许是药太苦,梦里的时亭皱起眉头,嘴呡得很紧,就是不肯喝。
乌衡觉得可爱,不禁笑了下,自己含了一大口,低头渡给时亭。
就在这时,明明已经睡死的时亭突然睁眼,猝不及防地伸手按住乌衡后颈,反将汤药喂给了他。
乌衡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不慎喝进一口,尝试咳出来但被时亭伸手顺了喉咙,彻底咽下去。
“什么时候醒的?”乌衡咬牙问。
时亭忍着腰疼,冷脸直言:“一直醒着。”
乌衡问:“那什么时候发现汤药有问题的?”
时亭垂下眼帘,道:“你之前说要在大楚再待一段时间,所以满佳他们入楚后,按理说你不会立即联系他们。但事实是,满佳的人马非常迅速地找到了我们,这只能说明你改变计划了,打算提前跟他们回去。至于计划的一环,就是强行带走我,而那碗药,自然就不是一碗简单的驱寒汤。”
乌衡苦笑:“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了。”
时亭眼里没有丝毫蛊惑乌衡时的笑意,俨然一副无情模样:“兵不厌诈,我不可能跟你回西戎。”
乌衡的意图被戳穿,心里的柔情蜜意顷刻散尽,只剩下被算计的无尽愤怒。他心慌不已,想要紧紧抓住时亭,但那汤药的药效极快,只瞬间他便全身乏力。
时亭轻易地推开乌衡,起身披上衣袍。
乌衡双眼泛红地盯着他,不甘地追问:“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跟我走吗?”
时亭袍袖里的手攥成拳,末了又松开,没有回答他,径自打开了房门。
月光倾泄而入,好似满室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