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陛下……陛下怎可能死……”
有军士语不成句,声音颤得仿佛连灵魂都抖散了。
他们每个人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张年轻的脸。
——会亲自给伤兵治病,精通医术的陛下。
——那个原本被所有人当做紈絝,却敢只身来到北境的陛下。
——那个什么都没说,却默默让全军撤走,自己守在平阳的陛下。
——那个和军士们同吃同住,毫无陛下架子的陛下。
明明是一代如此地明主,他还如此的年轻!
有人忍不住大吼:“陛下怎么会死?!他明明……他明明从来没输过!!”
“他不是那种会死在城里的人!他绝不会!!!”
有人哽咽著骂:“若不是大疆那群畜生……若不是那些混帐……陛下怎会——”
话没说完,声音破了,跪地大哭。
更多的人,是沉默。
沉默,却浑身发抖。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如果陛下真战死,那一定是在城门前、在城墙下、在最后一块砖瓦倒下之前。
一定是用最后一口气,还在保护他们这群被他放出去的士兵。
想到这——
“呜——哈啊!!!”
壮汉般的士兵嚎啕大哭,哭声撕裂。
“他……他从来不把自己当陛下……”
“他对我们,就是……就是把命给我们了啊!!!”
“他真的……死了?真的……为了我们死了?”
每一句,像刀子一样刮在所有人胸口。
有人忽然猛地站起,抽刀!
刀尖指向北面。
“兄弟们!!陛下死了!!!”
他吼得声嘶力竭:
“咱们若还缩在北关里算什么?算什么?!陛下把命都给我们挡了,我们却在这儿苟活?!”
“苟活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大尧军?!”
另一人也站起,眼泪和雪混在一起:
“陛下一个人守平阳!我们……有什么脸活著?!”
“我不上北去杀敌,我这辈子都瞧不起我自己!!!”
“他给我们一次逃生的机会,可我们——不能让陛下死得没人陪葬!!!”
战袍猎猎,一人喊:
“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