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我在北境之前一直不懂的问题,也隨之解开了。”
他抬头,看向北境三座早已陷落的关隘方向。
士兵们脸色骤变,心跳急剧狂跳。
萧寧语调极轻,却像刀切冰层:
“韩守义等三人,人品不怎么样,可——守关的本领还是有的。”
“但他们三人的关隘,却被大疆轻易击溃。”
“轻易得……不合常理。”
“敌人的推进路线精准得像是有人用手在地图上指给他们看。”
他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眸子里寒光像雪夜里的刀。
“为什么?”
“为什么大疆军能如此轻鬆避开我们的强点、击中我们的弱点?”
“为什么大疆军能在三座关隘短时间內拿到我大尧最隱秘的布防资料?”
他不再绕弯子。
声音冷得像彻骨霜刃。
“只有一个原因。”
“敌人太了解我们的布防。”
“太了解我们的兵力薄弱点。”
“太了解我们每一寸防线的强与弱。”
士兵们呼吸狂乱。
有人已经握不住武器。
萧寧声音低沉、冷酷、毫不留情:
“那么——是谁泄露的?”
“谁能接触北境所有关隘的布防?”
“谁能在韩守义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將关键机密传出去?”
士兵们再傻也反应过来。
在大尧北境……
只有一个人身份、军权、信任度能做到这一点。
萧寧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他手臂抬起,手指笔直地指向沈铁崖。
他的声音在平阳城上空炸开:
“是你。”
“沈铁崖。”
火光下,沈铁崖的脸像是被浓墨涂上去的黑。
所有士兵呼吸尽数冻结,脊背像被瘫痪般僵硬。
有人嘴唇抖得发白:
“是……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