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拔刀,却抖得握不住,刀尖在地上磕出刺耳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眼白布满血丝:
“沈铁崖……”
他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我以前竟然……把你当父亲?!”
他狠咬嘴唇,咬到血流下来: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能把投敌卖国,说得像是天经地义?!!”
“你——”
“你根本不是人!!!”
嘭!!!
赵烈重重跪下,拳头砸在雪地上,砸得手骨都在颤:
“你……你让我……噁心!!!噁心!!!!!”
……
其他军士眼中怒火喷涌。
再没有怜悯。
再没有犹豫。
再没有幻想。
因为事实已经明確:
沈铁崖不是被逼的,他是主动卖国的。
而现在——
他居然还在威胁萧寧?
甚至还在摆出谈判姿態?
这是怎样的脸皮?
这是怎样的恶?
这是怎样的绝望底线?
……
萧寧微微抬眼。
他没有怒,也没有恼。
只是……笑了。
笑得极淡。
笑得有点温和,有点玩味,却比冬夜更冷。
那笑容像是在说:
——终於说出来了。
他轻轻吐出一句话:
“原来如此。”
火光映在萧寧的眼底,那双眼——深得像看透人心最污浊的底部。
他面不改色,淡淡看著沈铁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