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要请哪些人,谁来写请帖送请帖,要如何置办酒席,置办多少桌,各人手上备多少银钱,诸如此类种种。
两个丫鬟在楼下,久久不见二人下来,又不见上头有什么动静,不敢上楼,怕撞见什么,只在院子里试探着喊:“小姐?小姐?”
便见萧令仪从二楼步廊上探出来,“你们上来。”
两个丫鬟上了楼,见小姐姑爷一左一右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如常。
萧令仪将她和严瑜商量好的安排,一一告知她们二人,嘱咐哪些事要她们去做,待一切都分派好了,几人才离开宅子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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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姑爷的喜服倒忘了拿走!”回了禅院,紫苏惊呼道。
“无妨,改了大小,等搬箱笼那日再给他送过去。”萧令仪起身,翻了翻箱笼,拿出一套男子的衣衫来,“比这再长个两寸,你看看尺寸。”
紫苏虽然不擅刺绣,但改改大小绝不在话下,她掇了掇尺寸,“都不用大改,快的很。”
白芷站过来,“我来给小姐绣些纹样吧。”
萧令仪本也是一起绣的,只是白芷绣的又快又好看,她只怕自己绣上去的有些不协调,便只得忙别的。
就这般忙碌了七八日,竟就到了廿七。
严瑜请了几个力壮的婆子并一架牛车,将萧令仪的箱笼都搬去云水村,萧令仪和两个丫头身边就放些轻便的箱笼。
许是睡的太晚,到第二日,萧令仪还是被两个丫头拉起来的,只简单洗漱,便戴上帏帽,随了两个健妇前往云水村。
严瑜在云水村中赁的院子,虽是简陋,却十分干净,不算张灯结彩,却也添了些大红囍字,望眼过去,为这陋宅增色了几分。
严瑜请来的的全福太太已经等着了,见了面就直夸萧令仪,拿线给她绞了脸,便由得两个丫鬟为她换衣梳妆。才待妆成,外头就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了,两个丫鬟又赶紧为她盖上盖头。
村中有些爱热闹的,直说举人老爷怎么也不作催妆诗,萧令仪听见了,立刻便道:“白芷,你快去外头看看,可别让他们闹了!”
白芷和两个健妇带着糖和各色果子出去了。
全福太太笑道:“看来咱们新娘子是迫不及待了。”
萧令仪羞红了脸,好在盖头遮住了,旁人看不见。
大约是白芷带了“好处”,外头的人没闹太久,严瑜作了两首催妆诗便被放过了。
紫苏和全福太太扶着萧令仪出了门子,引她上花轿。
萧令仪在盖头之下,见那双一起选的粉底皂靴始终站在身旁不远处,纵然被挡着视线,也十分安心。
一路吹吹打打,进了崇文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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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跟在章珩背后,好奇偏头,看这一行花红轿马。
章珩方才嘱咐一通,未听见应声,回头看去,便见阿大盯着不远处的婚轿仪从。
那不过是京城里最普通的婚仪罢了,连抬红都只有三四箱,怕是哪家赤贫的小娘子攀了高枝嫁到这崇文坊来。
他冷声道:“我说的你记住了?”
“啊?”阿大回神,挠挠头,“奴才是觉着跟轿的两个青衣丫鬟有些眼熟。”
就是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