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进去,里面空旷,却极其简陋,一床榻一桌四椅便在无其他,而宽大的一层除了此一厅,其外皆是露天种植各异的花草树,这里的植物不比他御花园里见到的稀有,而楼内隔着木墙,无人知道这上面的光景。
“公主,在下已经同案大人计划,一切都安排妥当。”男子说。
“李大人,石碑埋了吗?”曲叶坐在茶桌旁,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男子问道。
“在南暮城的断横山下埋着。”男子拂身,曲叶摆手请他坐在一端,男子没动,依旧站在不远处,身体微微向前倾,恭敬的姿态。
现在泽元大败,国内人心惶惶,军队更是躁动不安,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是无所谓统治者是谁的,因为教育的断层,对于国家的高度凝聚力和信仰只在于贵族之间,先前的治理得当,国泰民安,现如今,战败连连,自然是民间谣言四起,动荡不安。
皇帝知道了自己的命格,自然不会推她出去和亲,虽然不知道会是谁,但是这份斟酌,将还没完全露面的她在百姓口中,已经人人喊打,这对于后期她要做的事情阻碍太大了。
曲叶想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脑海中开口:“九儿,这个局面和你们系统有关吗?”
“系统等级低,无权干涉宿主的任务。”009的回答很公式化。
“呵……”曲叶轻笑,她感觉这后面肯定有人在操纵,是谁?她的敌人,还是娘亲的敌人,还是皇帝的敌人?
曲叶站起身走到窗边,俯身向下看,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热闹非凡的烟火气息。
“你说这不过几日,我就从过错方变成了祸害降世,这背后之人还真是手段高明。”曲叶笑得危险,男人低着头不敢回答,她继续说:“李大人,你觉得会是谁?”
跟我玩舆论,希望你不要被我太早玩死。
悠悠众口之中的祸害悠哉悠哉的躺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在一绝天的顶楼之上,紫檀木壁,绘着各种各样的花鸟类图案,色彩鲜丽却又不失雅致,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盛放出几多洁白的花儿,飞出那翩翩蝴蝶。
“公主还是唤我元源即可。”男子道。
“……”曲叶沉默,这男孩子叫这个名字,就很让人叫不出口,当年他还小的时候还能逗逗他脸红,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还叫这名她还真喊不出来。
“咳……元……李大人,如今也不再是当年,称呼不可乱。”曲叶故作为难。
“无论时过境迁,在下永远效忠公主殿下。”李元源说着,跪到了地上。
曲叶头疼的扶额,这人当年怎么就没这么迂腐呢,如今多读了几年书,当了段时间官,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也不吩咐传教这东西啊。
“陷害公主之人定是身份尊贵,权势过人,此事若成,还请公主保重,皇城风云诡谲,边关又战乱,公主小心为好。”李元源继续说道。
曲叶摆了摆手,靖桐上前提起他,说道:“大人还是别跪着,公主不喜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
“是。”李元源站直回应。
曲叶无奈,书是真能把人读傻吗?
同时,邕喆一侧豪宅之中,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坐在书案前,他手一抬一落勾勒在画纸之上,跃然一副春日戏水的场景浮出。
“案祁川,你带本小姐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你到底打不打算说。”一旁身着湘妃齐腰襦裙的女子坐在台下,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一旁的茶桌,皱着眉头瞧台上书画的男人。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虽然这案祁川是长得好看,但是又不是本小姐喜欢的,又与我何干。’女子想着,翻了个白眼,想到邕喆女子对这人的追捧,她就觉得好生无语,这嫁人怎么只能看长相。
想到自己追求的男人,她就要冒星星眼了,手捧着叫娇羞的摇头晃脑,然而下一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你再不说,本小姐就走了。”
“大皇子并非池中之物,岂是说说就能帮你。”案祁川放下笔,他清楚眼前的女子的耐性要被自己磨光了才开口说道,按她平时的习性,不过两个钟头就掀桌走人了,如今能乖巧坐个时辰,倒也是她的执着。
“我也知道。”莫岚芸郁闷的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弹琴似不耐烦的敲击着桌面,说:“已经八年多了,他还是还是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
“所以才让你不急。”案祁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