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脊背一僵,汗颜道:“当、当然是二少爷您的人……所以明儿个要请木匠来吗?”
宋书澜扯了扯领口:“随你。”
阿泽:“……?”
随他吗?他一个人前人后跑腿打杂的,有这么大话语权吗?
为什么夫妻吵架要折磨他……
阿泽欲哭无泪,向冬月求助:“冬月,你说我这……”
冬月肯定是向着云溪瑶的,说:“我家小姐让你请木匠,你便请来,你若连宋府二少夫人的话都不听,也太猖狂了些。”
阿泽:“……?”
他猖狂?
他简直卑微!
阿泽哭丧着脸说:“行,明日泥瓦匠和木匠我都请来,我先随二少爷去后院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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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瑶不小心睡了两个时辰,等她睁眼,已至黄昏。
她将拔步床上的纱帐撩开,残阳将树的影子投进卧房,刚好落到对窗而坐的宋书澜身上。
宋书澜手里正拿着几件首饰,都是云溪瑶常戴的。
云溪瑶懒洋洋地问:“拿我首饰做什么?准备偷偷带出府赠给你的相好?”
宋书澜转过身,目光从云溪瑶松散的长发上滑过:“有时候我真想钻到你脑子里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自明日起就要去演武场上值了,路上会路过首饰铺子,你想要步摇还是花钿?”
云溪瑶歪了歪头:“你又要送我礼物?你钱多到花不完吗?”
宋书澜:“……”
云溪瑶:“我缺首饰会自己买,你的私房钱还是好好留着以后孝敬你真正的妻子吧。话说你在演武场当的什么值?怎么攒的私房钱?”
宋书澜面无表情:“你对我还真是一无所知,亏我们还是青梅竹马。”
云溪瑶不好意思地戳戳手指:“现在了解也来得及嘛。”
宋书澜:“正八品司戈,隶属十六卫,负责监督士兵操练,指导兵器用法和实战技巧。”
云溪瑶:“刚十七便是八品小官,是不是再过几年就是小将军了?”
宋书澜:“没那么容易,在我朝,若无战乱,采用武举入仕晋升,十年左右方可升至五品中郎将。若上战场,则会按军功封赏,一旦立下奇功,官职绝不会低。”
云溪瑶:“此前你拒绝成亲时曾说你日后必定会上战场,可是真的?”
宋书澜:“西北战事一触即发,也许今年,也许明年,我就会离开京城。”
云溪瑶:“倘若那时你我尚未和离,我是不是就要跟你去西北了?”
宋书澜:“不必,西北太苦,你受不了,你和你怀里的猫狗还有院子里的兔子留在家里等我回来便好。”
云溪瑶抱紧睡意朦胧的桃酥,轻声说:“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你若去西北,我们都会日夜牵挂你。”
宋书澜将正在蹭自己腿的包子抱起来,一边心不在焉地揪它耳朵上的狗毛一边问:“这个‘我们’,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