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陆峰率先进去,「圆恒」紧随在了「永真大上师」身后,无有丝毫犹豫!见状,「圆信」强拉着马匹,也随着二位走入了此间,「圆意」留在最后,仔细小心着「老日谷」,不叫这个老牧民有任何伤害。那些马匹一个个抗拒,但是挡不住「圆信」的神力,俱都被拖拿了进去。那甲士无有离开。他盯着「永真」的背后看,旋即又看了一眼后头的黄沙,做了一个手势。他的手中,一张「符籙」轻轻落下,化作青烟。随后,他起了神咒,他的手中多出来了一尊帝锺,摇晃帝锺之时,那响动的样子,和金刚铃响动是完全不同的。是带着低沉声音的大通金光神咒。正所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鸣。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说到了这里,他另外一只无有持着「帝锺」的手,做剑指,凌空画符。随后,他狠厉说道:「急急如律令!」但见这一下,他浑身陡然一抖,鲜血迸溅出来!陆峰似有所觉,在进去之前,无有回头,但是看到了这一幕。一只「厉诡」,似乎要从这位「甲士」大人的背后爬出来,但是被一阵金光笼罩!连那刘六观,亦被金光笼罩。遮护住了他们,驱散了死气,叫他们无会因为进入了这草场,心生绝意,心碎而亡!止不过——先不管说他的这道行如何,纯以这施术手段来看,他施展此术,便要受到反噬,伤及自身本源。是正道。但是对他来说,却无是正道!便是这思虑如电,陆峰已经走入了草场!一进草场,浓烈死气扑面而来!这地上一道线,里里外外,便是两个世界。在这草场之中,处处都无生机。陆峰往后看去,却看到身后是一片茫茫草地,压根就无有后面跟着的僧侣。宛若是另外一个世界。地上的草,俱都是枯黄之色。再往远处看,竟然是一座山,就在不远处。可是这山上,树木俱都枯死,一点绿色都无。整座山,不是石山,胜似石山!到处都是山窟。深不知几许,陆峰便看到了此地源源不断的死气,就从这些山窟之中冒出。就连通往了此山中的地面之上,枯树之下,便都是地洞。这里的那死寂气息,死死的托生在了所有有形之物上。叫此地看上去了无生机的绝望,若不是陆峰这样的大僧侣,其馀的人看到这里,迟早拔出来了刀子,自我了断,并且在这草场之外,风吹得厉害,叫人连脚都站立不住。可是在这里,却风平浪静的很。『死气和诡韵,却不是一个东西。此地却无有叫我忿怒——倒是有些意思在。大莲花座呼图克图的转世佛子逃到了这等地方,奥妙在山下。这山地下,一定有物件。这却是谁的机缘?是大莲花座呼图克图的,却还是我的?』一息时间,念头万万千,陆峰便是斩去了诸多杂念,心神合一,就已经搞清楚了此处最大的问题,出于何处。并且他亦清楚,此处的厄难,他一眼可以观出,建立了「宝杖寺」的「京家族」之人。止不过他们现在看上去都狼狈的厉害。「帝锺」的声音在此处响起来,倒是冲淡了一些此处的绝望!那金光神咒的声音犹自传出,陆峰听着这神咒,无有言语。「刘六观」跌跌撞撞进来,本欲说话。但他张开嘴巴欲要说些甚麽,抬头见到了眼前的山,俄而之间,便瞠目结舌。伸出手指,十分不雅。他指着眼前的山,「啊啊啊啊」了起来。止他的这出神,和旁的也不一样,他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万千,整个人便都有了些变化,不过这些变化出来,就被一物压了下去。在外头,无有了外来的「诡韵」侵袭,陆峰看不清楚,可是现在,陆峰却看的仔细。刘六观的身上,一定有一只「厉诡」,止无可得知是甚情况,这「厉诡」和佛门的护法神一样。竟然是在保护这个风水术士。这风水术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山,痴痴傻傻。不过他亦无有危害。陆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无有叫醒他。他止看向了旁边的「甲士」。那「甲士」见到了「永真上师」的目光,倒也坦然。知道自己身份瞒不住,索性停了这手边的「帝锺」,止馀音缭绕之间,咒力犹在。他伸手将自己的面甲放了下来,露出来了里面一张无有脸面的脸!老日谷见到此幕,吓的大叫了一声。好在陆峰贴心用「大慈悲韵」,护住了他的心脉。不然的话,老日谷怕是被这麽一下,吓得魂魄都散掉。要是在此处跑了魂魄,那是此处寻都寻不到!根据陆峰之观察,可能丢失了魂魄之时,就是老日谷化作石头之日!不过就连陆峰,都无有想到这甲胄之下,是如此一张面容。
——他无有用神通手段去看穿了他的面甲,所以现在看来,那人脸上一片煞白,如同纸人,无有五官,故而有人拿了墨笔,在他的脸上画出来了五官。用朱砂点睛。故而这一张脸,说不出的邪性。但是这些五官,正气不足,邪气充盈。「是厉诡的脸。」陆峰徐徐说道。听到了这话,那用朱砂笔点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那甲士说道:「叫『永真上师』见笑了。这却是一张『厉诡』的脸,也无有法子,我也是藉助了这『厉诡』的机缘,方才能活下来。有人夺走了我的根器,面貌,命数,运道,功德,还有『一』。本来若是夺走了其馀之物,我倒是还可再行手段,维持唯一。可是被夺走了『一』。『密法域』便是查无此人,我若是再用了身份,密法域便有两个『一』。到了那个时候,我却要身死道消,万事皆无。故而我寻得了一个手段,取巧了些。借用了另外一个『一』。亦就是这『厉诡』,借用了『厉诡』,承载了另外一个『新我』。我便成了如此模样。如此这般,止为了护住一样东西,不叫人抢走。那便是我的名字。我的这周身上下,全都变了。最后却还留下来了名字,最是珍贵,所以遇见了旁人,我便都告知了他们我的名字,期望他们不曾忘却。这便是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姓宁,我就叫做宁善人。上师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便好。上师记得我,亦是我的功德。」这一番话下来,除了陆峰之外,其馀人皆不可听见,那三位僧人早就在那人摘下来面甲之后,心神摇曳,不可自已之时,念动经文。叫「老日谷」都闭上眼睛,再无其它。至于那些跟着的「甲士」,却不要紧,这些事情他们早就知道,甚至他们早就是亲历者。——亦被人夺走了这些,寻得了这样一个讨巧的手段,活了下来。留下来陆峰一人,初次听到了这「惊世骇俗」的言语。陆峰闻言,杂念如草,但正见如火。灼烧一二,正念自生。陆峰说道:「既然如此,我却却之不恭了。宁善人,不知道宁善人在章京家族之中,却是一个甚麽官职,甚麽身份?整个章京家族,难道都如宁善人一般?遭此劫难?」宁善人重新戴上了面甲,掩藏起来自己的「厉诡气息」,说道:「那里还来的甚麽官职,甚麽身份?我们和札萨克家族,本是一家,如今便是连札萨克家族都遮护我们不得。甚至于连札萨克家族,都有自己的命定之魔。我们的官职,我们的身份,我们的气运,我们的命数,俱都被『厉诡』带走,无奈之下,我们亦不得寻找各色『厉诡』,将其替而化作我们之身体。我们寻『长生天的游骑兵』,也为了此幕。」再一番话,宁善人说的诚实,止陆峰头一次听到了这诸般话语,业力太深,信息太多。饶是陆峰,都须得先将万事压下。先去寻得了「大莲花座呼图克图」的转世佛子,方才正经。所以他说道:「宁大人,这些事情,我们暂且放下。却不知道现在咱们都入了此间。是两处合作,并一处走。还是各行其路?」宁善人说道:「自然是跟着永真上师走,我们来此,亦就是为了多寻得合适的『厉诡』,带回族中。既然都到了此间,自然是『永真上师』一起走。『永真上师』既然有『卓格顿珠』上师的压花纸,那自然就是自己人——『卓格顿珠上师』自从降生之时,便有来自于『平赞金刚寺』的大僧侣梦到了一头白色的狮子,口里衔着一颗莲子,落在了满池未开的莲花池子里头。等到那莲子落生,整个莲花池子都开了,异香扑鼻。便是这个时候,『平赞金刚寺』的大护法王不远千里而来,寻得了『卓格顿珠上师』,先将他养在了札萨克家族之后,等到他八岁之后,从下而上,阶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