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几句,后颈的刺痛转成令人眩晕的钝痛,喻识闭了嘴,深吸口气,平复心跳。
可难以抑制地,他声音压得低低,开始翻旧账:
“当初也是这样,你们推着我和他结婚——他回来,到他和我订婚,我们总共才约会了三次。”
“我以为你也愿意,你当时那么高兴,”喻丞拧紧了眉头,好半天才解释出一句,“而且你从小就爱粘着陆虔。”
两家人世代交好,喻识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时就天天被小陆虔抱着晒太阳。
只是自从陆虔年少时去往北御星后,喻识和陆虔就淡了联系。
直到他到了要联姻的年纪,陆虔恰好从北御星回来。
回来,订婚,结婚,再回去。几乎没费什么周折,陆虔休个假的功夫,就带着喻家加持的资源回了北御星,开疆扩土,志得意满。
和陆虔擅长的闪电战术一样高效。
“蠢货才把小时候的事当真。”
不知想起些什么,喻识深吸口气,彻底恢复了原有的平和:
“我早就忘了。”
“以后不会了,”喻丞连连保证,“以后我们都不让陆虔进门。”
也许是今天自己眼眶红得不合时宜,让哥哥有了误会。
分开就是分开,没有回旋的余地。再怎么平和,不过是面上的礼仪。
“我和他没有可能了,私下里最好是再也不见,”喻识干着嗓子,嘱咐喻丞,“免得多生事端。”
“都听我们枝枝的。”
喻丞应和着,暗地叹了口气。
喻识则无暇在意哥哥的反应。
麻烦果然马上就来了。
他刚刚迈出礼堂的大门,在外边蛰伏许久的媒体镜头像是冲破大闸的洪水向他涌来:
“今日您没有坐在陆家的席位上,请问这是否意味着您和陆先生的婚姻有了变动?”
“您对陆先生亲自提携白非池先生一事有什么看法?”
“颁奖典礼中途改变,您和陆先生双双缺席后半程,请问您二人是否有什么争执……”
“听闻白非池和陆先生曾经并肩作战,您先前知道白非池的存在吗?”
喻识按了下光脑的某个按键,于是小型无人机迅速飞过来,把蜂拥而至的镜头毫不留情地拦在了他周身一米之外。
这些媒体没有获得颁奖典礼会场的准入资格,大多是以娱乐新闻为主的媒体,平时也很难直接与喻识本人接触。
于是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环顾一下,挑了家风评还算好的,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优雅笑容:
“陆先生对于北御星的贡献有目共睹,我相信他将会带领北区进入新的辉煌。”
说完他微微转身,委婉拒绝了其他采访,向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