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疮药便是独家秘方,“城中隔几日就会有人被砍,老夫出手救治轻车熟路,这些年来,老夫不敢说独步北疆,但在陈州,诊治外伤老夫说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太平城中大多是流放的人犯,有许多穷凶极恶之徒,隔三差五就会发生打斗事件。动刀子也是常事。
“咳咳!”
杨玄打断了他的自信,“从今日起,军中一律按照我的法子来处置外伤。”
众人洗耳恭听。
“但凡外伤,必先清理伤口。”杨玄看了陈花鼓一眼,“另外,清理伤口之前,必须把手清洗干净。”
这位太平县‘第一名医’不知道自己那双不怎么洗的手弄死了多少人,此刻一脸茫然。
“清创之后,上止血散。记住,包扎的布匹必须用沸水熬煮过。”
“过了数日,再换生肌散!”
就这样了。
杨玄看着这些极力隐藏着不以为意的医者,淡淡道:“这里是太平,我的话便是规矩。照着做。”
他无法解释什么病菌病毒,解释了这些鸟人也会当做是天书。
“明府,这是从何来的法子?”
“你等无需管,只管去试。”
说的再多,不如一试。
陈花鼓和他一起回城。
到了县廨大门外,右侧的宅子门开。
卫王走了出来,看着他。
“本王身边人受伤,医者何在?”,!
sp;杨玄说道:“前几任县令留下的。”
刘擎止步回身看着他,良久,淡淡的道:“老夫今日本想寻个错处来敲打你。”
“请使君指教。”杨玄装作惶然的模样。
刘擎说道:“六县县令就数你最少年,其他人的年纪做你的父祖绰绰有余,可却是你做的最好。老夫问你,心中所想为何?”
卢强提醒道:“为何为官。”
当然是为了讨逆……杨玄仔细想想,“下官从乡下地方来,见多了凶神恶煞的官吏。百姓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在场的都是官吏,这话有些打脸的意思。
“下官时常在想,百姓辛苦劳作,为何还要受此磋磨?”
刘擎负手看着梁柱,仿佛神游物外。
“此等事要如何解决?这官该如何做……下官想了许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就爬起来看史书……”
一个茫然的少年人形象跃然而生。
众人不禁莞尔。
这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后果啊!
“下官心有所感,便记了下来。”
卢强笑道:“是何警句?说来我等听听。”
众人看着杨玄。
少年县令微微抬眸。
“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廉则吏不敢慢,公则民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