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间。”
“在。”
“随我等回长安。”
长安吏部来人,这表明事儿不轻。
朱禅却轻声道:“到了长安就有办法,郎君安心。”
一家四姓何等威势,这等事儿在旁人看来是十恶不赦,但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小事罢了。
鼻青脸肿的淳于间浑身轻松,微笑道:“我有数。”
他跟着吏部的官员出了县廨,刚想回首再看一眼。
“狗贼出来了!”
欢迎杨玄的百姓依旧没散,见到淳于间出来,不知谁先开的头,杂物雨点般的飞来。
“哎哟!”吏部的官员被误伤,赶紧抱头躲在一边。
淳于间却没这么好的运气,顷刻间就被杂物淹没了。
“淳于间昏厥了。”
现场就剩下一个杂物堆,吏部的官员面面相觑,低声道:“此人果然激起了民愤。”
“没错!”
“哎!看看死了没。”
有人去拨开杂物,伸手试探了一下淳于间的鼻息。
“还有气,不过气息微弱。”
“医者,寻医者来。”
太平名医陈花鼓飞也似的来了,看了一眼,就笃定的道:“额头挨了几砖头,脑子里出血了。就算是能好也是傻子。”
吏部官员懵了。
“这……这算谁的责任?”
一个看着稳沉的小吏淡淡道:“此人民愤极大,百姓听闻此人被带走,依旧怒不可遏,于是自发出手。此事与人无干,乃是天意。”
“是啊!天意!”
一个官员看着那些兀自不肯退的百姓,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观点。
“难道百姓便是天意?”,!
来,他就像是找到了母亲的孩子,把积郁的火气都迸发了出来,和淳于间联手,想压制曹颖。
可现在局势逆转,他坐蜡了。
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淳于间能留在太平,如此曹颖没办法弄他。
曹颖缓缓起身,面向淳于间。
县丞要和县令对上了。
气氛有些紧张。
淳于间嘴角带着微笑,淡淡道:“我乃县令。”
曹颖微笑,“弃城而逃的县令,开口便是乱命!”
这是揭开了淳于间的伤疤,顺带又往伤口里捅了一刀。
太特么犀利了!
官吏们目露异彩。
淳于间这段时日一直在压着心中的绝望之情,但焦虑一直在摧毁他的情绪,此刻所有的负面都迸发了出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