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扬着手中的图纸,“这织机竟然在我南周的织机之上,又多了改进,老夫只是看了一眼,多年的疑惑便迎刃而解。老夫敢问,这是谁的手笔?老夫当行弟子礼请教。”
杨玄看向韩壁。
“这是大唐的友谊。”
韩壁看向去问话的官员,官员用力点头,面色惨白。
大唐竟然早就有了这等织机,若是他们全数铺开,南周的布匹卖给谁?
神灵在上!
南周的布匹产业不但关系到作坊和布商,还有无数人家的饭碗。
若是这个饭碗被打破,南周的国势将会衰弱。
韩壁面色铁青,旋即大笑。
“哈哈哈哈!”
外面,有人在低声给孙石介绍情况。
孙石听完,看了旁听的太子一眼,“此事要果断!”
年崧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大唐为何不自己弄?”
里面的杨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说过,这是来自于大唐的友谊。”
这是卷轴里最低级的纺机图纸,杨玄并非不想弄出来,但他更想等自己在北疆能拥有话语权之后,再用更好的织机来造福北疆。
纺织业关联千家万户的利益,只此一项,就能让他在北疆成为万家生佛!
所以!
压住!
先抛出一个古董来镇压南周,谋取政绩。
脚步声传来。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目光炯炯。
“贵使,道歉好说!”,!
几个官吏过来,不由分说的把秦简等人带去了前面。
秦简不顾仪态喊道:“正使,老夫腹疼难忍,先去了。”
这是暗号。
——小杨,你这事儿做的不妥,赶紧屎遁。
“且去!”
杨玄的声音很清朗。
秦简心中苦笑,带着人出去了。
年崧笑道:“孙相这是想看使者笑话吗?”
孙石摇头,“殿下,外事只有输赢,从无笑话。”
“是。”年崧神色肃然。
里面,杨玄问道:“可有纸笔?”
韩壁淡淡道:“此处不谈诗词。”
你想卖弄才华,没门。
杨玄笑了笑,从怀里摸啊摸。
一支炭笔。
一张纸。
此子想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