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茶水,“此战北疆军本是辅佐,没想到却成了亮点。”
常牧笑道:“这两日老夫在营中转悠,听那些将士提及姑爷时,都赞不绝口。老夫不止听到一人说姑爷是大唐名将了。”
“大唐名将!”
周遵的眼中多了些欣慰,“这一次他能大放异彩,老夫也颇为惊讶。”
常牧试探道:“老夫观姑爷,好似一心想在北疆扎根。如今他为刺史,以后再想往上攀登就越发的难了。”
周遵说道:“周氏,当倾力相助!”
世家门阀资源丰富,但并非人人都能利用这些资源。作为家主,周遵需要统筹考量整个周氏,把资源尽可能公平的摊开分配下去。
否则谁会服气?
一旦内部因为资源分配不公生出了龃龉,再强盛的家族也会没落。
这是历史无数次证明了的道理。
常牧笑道:“此战之后,谁能不服?”
周遵放下茶杯,幽幽的道:
“若是周氏出一个北疆节度使……这一家五姓,也该改改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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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等!”
“是!”
群臣告退。
年胥坐在御座上,久久不动。
“引弓,此事你如何看?”
谢引弓欠身,“奴婢不敢干政。”
年胥淡淡的道:“往日诸位相公说什么要小心内侍干政,可今日他们气势汹汹,朕,竟然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朕无法说,那就让别人来说说。你盘观者清,给朕分解一番。”
谢引弓出身将门,开口道:“陛下,战前诸位相公都看好黄州,不外乎便是有雷琦坐镇的缘故。可雷琦却败了。
那杨玄奴婢还记得……当初他出使汴京,陛下令人带着使团四处走走,在叶城遭遇了叛贼,眼看不敌,杨玄接手了指挥。
人生地不熟之下,他依旧带着缺额的守军击败了叛贼,此战奴婢琢磨过……”
“如何?”
“不俗!不凡!”
“哦!这么说,你认为雷琦败的不冤?”
“雷琦与杨玄谁更厉害,奴婢不敢妄言,不过就算是败了,也不该败的这般快。
奴婢先前听了钱南的一番话,奴婢觉着,这番话怎地像是雷琦该说出来的呢?”
年胥默然,神色平静。
“大周重文轻武,武人地位低下,若是钱南真想请好手帮衬,宫中就有。可奴婢就奇怪了,雷琦怎会阻止他?多几个好手不好吗?雷琦傻了?”
年胥轻轻叹息,“原来,都是聪明人。可彭靖等人,为何觉着朕很蠢?青天白日之下,满口胡言。”
平静语气中,隐含着怒火。
“可朕能如何?若是不制止,随后孙石等人会趁势攻击,朝堂大乱。如此,这一战还打什么?朕直接束手就擒,去长安做个安乐侯好了。”
大唐立国后,灭国十余,那些所谓的国主到长安,都被封了爵位。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蜀地的国主,被封为安乐侯。
此君在长安过的颇为舒坦,一次进宫赴宴,被问及在长安是否适应时,他答道:此间乐,不思蜀。
谢引弓轻轻摇头,“陛下还是保重身体才好。”
再这般焦虑下去,大周皇帝怕是要再度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