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的儿子知晓这是事发了,他挺着脖颈道:“家父并未渎职,为何不能出门?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封了方家大门!”
胥吏狞笑,“小郎君怕是不知晓吧?令尊得罪了明府,明府说了,要让方林那个贱狗奴名声扫地,丢官去职。小郎君,你的好日子,没了!还和咱们摆什么官架子?来人,封!”
几个胥吏扑上来,几拳把方林的儿子打的鼻青脸肿,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关门!”
为首的胥吏喊道。
府中妇孺出来,见状不禁嚎哭了起来。
大门从外面被缓缓拉上。
就在即将关闭的一刻,一只脚插了进来。
轻轻一拨,门,又开了。,!
闭上眼,揉揉眼角。
“如何?”姜鹤儿问道。
“没看出来。”
姜鹤儿翻个白眼,“我饿了。”
前面有一家酒肆。
说是酒肆,就是在路边搭个棚子,摆几张长凳罢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杨玄二人牵马过来,就瘸着一条腿走出来,拱手,“二位可要吃些什么?”
杨玄看了一眼,就是饼子,边上有个小炉子,上面一个陶罐在冒热气,能嗅到一股子豕肉的味道,不过,腥味很大。
“饼子来两块。”
“肉汤不要?”男子有些失望。
“不要。”
姜鹤儿蹙眉。
她好歹家境颇好,跟着的师父也不差钱,哪怕是行走江湖,也从不吃这等腥膻的食物。
“就没羊肉?”坐下后,姜鹤儿问道。
男子苦笑,“原先有呢!”
“现在呢?”
“没大水冲走了。”
杨玄问道:“还发了大水?”
“是嘞!”男子叹道:“这初春就发大水,邪性。故而没人有防备,一家伙,都给冲跑了。”
“大水冲了哪里?”杨玄见男子看着自己,就说道:“我有个同窗在万固,开春没见他来读书,先生担心他出事,就令我来看看。”
“你那同窗,就是在靠近三不管那地方的吧?”男子问道。
“是啊!往日听他说那地方靠近宣州。”
“哎!这场大水,一家伙就淹了六个村子,两千多口人嘞!好惨!”
“州里就没赈灾?”杨玄问道。
“哎!州里,杨使君怕是都忘记了咱们万固喽!”
“不该吧!”姜鹤儿反驳道:“杨使君人好着呢!”
这丫头,竟然说我人好……杨玄看了姜鹤儿一眼。
“好不好的,万固也就明府见过,咱们哪知道。”
“就算是州里不赈灾,县里呢?”杨玄问道。
“县里……”男子搓搓脸颊,呼出一口气,“说是方少府开仓放粮,被明府呵斥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