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骑说,是十余人,在他家的家门口掳走了孩子,随即远遁。临走前喊话,说,是杨……是你带来的灾祸。”
“这是个诱饵。”刘擎说道:“最近北疆管的严苛,北辽的斥候密谍难以在城中有作为。这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手段。让你来,不是让你如何,而是想告诉你,这等手段,当无视。”
大将当学会不动容。
杨玄摇头,“按理,我如今也算是一方大将,就该面对这等挑衅毫不动容。
一个孩子……大战起,不知要死多少孩子。看着就是了,报仇就是了。
我此刻心中并无烦乱之意,只是,意不平。”
他看着不置可否的刘擎说道:“上次我破了金山城,北辽引以为耻,今日他们掳走了孩子,这便是报复。
若是置之不理,当北辽大军兵临城下时,那个孩子会被带到城下,当着无数人的面,北辽人会说,这孩子救了我的心腹,我却坐视他被掳走……随即一刀。”
“那你……”廖劲蹙眉。
杨玄指指自己的胸口,“不只是意不平,还有些,难受。那些人既然想恶心我,那我便掏出他们的心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竟然能拿了孩子来作伐。”
说长陵被幽禁他不慌,说赫连燕被伏击,他心疼。
当得知孩子被掳走时,杨玄突然感到了难受。
兴许,我不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不是个称职的主公吧!
杨玄走出节度使府,“让黄林雄的人,乌达的人来,请宁掌教来,全数集结。”
在门外等候的老贼讶然,“郎君要作甚?”
他看到杨玄的眼中彷佛有火焰。
“杀人!”,!
法幸免。玄学到了那个时候,也……”
“丧家之犬。”宁雅韵说出了他不方便说的话。
“是。”韩纪看不透眼前这位丰神如玉的老帅锅,“长安来了不少人,四处寻人谈话。”
长安这些人是跟着粮草一起来的,一进城,就先报了身份……都是官家人。
报备过了之后,临安就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
随即这些人四处寻人谈话,有人报上来,说是拉拢。
大战还未开始,长安就在谋划黄春辉滚蛋之后的局面了。
大变在即,韩纪知晓老板最担心的便是刺杀,故而来寻宁雅韵。
“担心老夫被说动?”
“不。”宁雅韵上次干掉了宫中的好手,怎么可能被说动?
“那就是担心老夫见势不妙,带着玄学子弟遁入山林?”
“呵呵!”韩纪笑了笑。
他确实是有这个担心。
宁雅韵说道:“你是谋士,按理智慧不凡。智慧是一回事,许多时候别去用它。”
“那么,用什么?”
韩纪心中暗笑。
宁雅韵指指胸口,“去感受。”
韩纪:“……”
宁雅韵甩甩左手,蹙眉,觉得不得劲,“老夫感受到了子泰之意,他也感受到了老夫之意。感受到就好,何须赘言?”
韩纪:“……”
宁雅韵干脆负手,这样就不再惦记着麈尾,“子泰想在北疆做一番事业,他想拉着玄学一起……荣辱与共。老夫知晓他是看上了玄学中的好手,以及玄学镇压淫祀的手段。这是利用吧?”
韩纪开口,“郎君身负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