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下马,丢出一个牌子。
驿丞看了一眼,哆嗦了一下,“快,准备马。”
等来人走后,驿卒问道:“来的是谁?阴森森的。”
驿丞说道:“是镜台的桩子。”
驿卒说道:“看着像是去奔丧!”
啪!
驿丞拍了他一巴掌,就在驿卒龇牙咧嘴时,说道:“是啊!就特么的像是去奔丧!”
三骑换马不换人,直奔长安。
“陛下,廖劲遇刺,卧床不起!”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卷,澹澹的道:“天气,不错!”
哒哒哒!
两骑冲进了长安城。
“陛下,北疆节度使廖劲遣人送来奏疏。”
“朕,看看。”
皇帝看了奏疏,突然把奏疏仍在地上,起身去了里面。
“继续奏乐,贵妃何在?继续舞!”
韩石头过去,捡起了奏疏。
看到了一行字……
——臣侥幸逃过一劫,虽不良于行,理事无碍!,!
问过了?”
“是,马仓说了,这等手段是用内息断掉嵴椎里的一些东西,断掉之后,下半身,甚至是从胸口以下就会失去知觉。”
在另一个世界里,这种手法叫做切断神经。
“我问过玄学那边,您知晓,拙荆也是学医的。人的嵴柱里有许多操控人体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细微的人眼难以看到。一旦被截断……”
剩下的,杨玄没说。
廖劲沉默片刻,“老夫试过,无法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来。老夫那时万念俱灰,觉着……这个世间,崩塌了。”
这个感觉杨玄能理解。
“老夫好强大半辈子,老了老了,却只能靠着别人背着走,你让老夫如何能接受?老夫那一刻把漫天神佛都骂了个遍。神佛……并未降下灾祸,让老夫有些失望。”
这是想死!
杨玄心中喟叹。
“老夫冷静了下来,想着致仕,去长安,去看望故人。可老夫想着……”廖劲讥诮的道:“老夫当初负了她,此刻被人背着去见她,这是何意?是故意让她心中不安,还是想用这个来博取同情!老夫不忍,也不屑于如此。”
“老夫想了许久。若是老夫此刻致仕,长安会狂喜。”
杨玄点头,“他们早就盼着换个人来执掌北疆。”
廖劲看着他,“老夫也想过,既然都如此了,那么这一切与老夫何干?”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杨玄微笑。
“对。”廖劲也在微笑,“可老夫想到了相公。这些年他一直在撑着。他的身子若是静养,说不得还能博个长寿。
他每日坐在大堂里,看似耷拉着眼皮,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北疆的各处。想着大战的可能……他就这么一直想,每日耗费心血。为何?只是不舍!”
“我刚从陈州出来时,看着那些百姓,看着那熟系的一切,同样是不舍。若是有人想要破坏那一切,我想,我会和他们不死不休!”
“是啊!所以老夫想来想去……”廖劲看着杨玄,“子泰。”
“您说。”
“裴九的心血,相公的心血,无数北疆军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信手丢弃。老夫在后宅,你在前面。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