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你怎地还能笑得出来?”老贼和他是老对头,时常互相挤兑。
韩纪说道:“做事的劳心劳力,老夫不做事,只动脑子!”
这便是劳心者治人的道理。
他是智囊,不是苦力!
老贼摇头,屠裳过来,“怎么了?”
老贼说道:“老韩竟然看不上刘司马和南贺他们。”
“他本就骄傲。”屠裳冷眼旁观,看出了许多别人忽略的东西。
老贼说道:“也就郎君能令他低头。”
“那是因为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郎君的身上。若非如此,老夫敢打赌,他会变成刘司马他们中的一员,蝇营狗苟去做事,不显山露水。压根就不会让咱们看到他的才华。”
“他能有何才华?”
“郎君每次行事之前,都与他商议,只是外人不知,他自家也不炫耀罢了。”
韩纪哼着歌,一路回到家中。
妻子蒋氏和女儿韩颖坐在一起,看着神色怅然。
回到家,韩纪就不大想动脑子。
他浑身放松的笑道。“这是怎么了?”
蒋氏叹道:“那人来了。”
“谁?”
韩纪去拿茶杯,突然身体一绷紧,看着蒋氏,眼中多了厉色,“那个畜生何在?他在哪?”
“在逆旅。”,!
,却觉得眩晕。
“郎君!”
寡妇珞赶紧过来扶着他,“郎君这是怎么了?”
杨玄捂额,“怕是有些风寒,叫娘子来,叫怡娘来。”
寡妇珞急匆匆的出去。
杨玄努力坐好,仔细想着这一路的事儿。
会不会是中毒了?
谁能下毒?
姜鹤儿,赫连燕……不会,这两个女人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的手中。
冲着他下毒,除非智商一下跌到负数才有可能。
老贼和老二不可能。
老贼看似油滑,实则骨子里是个念旧的人。
老二就不用说了,知晓了谁下毒,回过头就会把那人的脑袋提熘来给杨玄配药,哪怕那人是刘擎。
屠裳,没这个动机,除非杨玄决定要对老二动手。
那么,还有谁?
奇怪的是,杨玄没想到韩纪。
兴许,是觉得这个世上最不可能杀自己的就是韩造反。
他死了,韩纪也就死了。
心死了。
一个一心想报复社会,不,是一个一心想把伪帝掀翻的中年男人,当这个目标再无实现的可能时,他活着也就是个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