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皇命在身,自然百无禁忌。
可今日是什么情况?
邓州军的身后是长安,是皇帝。
而杨玄的身后,仅仅是北疆。
双方的地位,倒转了。
邓州官员们翻身农奴把歌唱。
开始俯瞰北疆。
来,你动我试试?
这一刻,秦论觉得自己代表了所有的邓州官员,以及那些邓州豪强。
为上次的大清洗,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对岸,看到秦论昂首挺胸,谢谨微笑道:“是我邓州的种!”
他到邓州的时间不长,可家学渊博的他,深知要想融入一地,最好的法子便是和他们打成一片。
这话,果然让那些邓州籍的官吏和军士眼神微变,多了些认同。
“说的头头是道,想来原先也是个说客般的人物,少见。”杨玄笑了笑。
“杨副使过奖。”秦论微笑。
风度翩翩。
若是去做说客,就凭着这个卖相也能事半功倍。
杨玄突然变脸,指指脚下,“可这里是何处?”
嗯?
秦论低头。
身体一震。
“这里是北疆!”
杨玄指着自己,“有人说我是北疆之主,我觉着没说错,你觉着呢?”
节度使能自行收税,能自行招募勇士,一份奏疏后,能自行决定攻伐……除去官员任命之外,说一声土皇帝,谁能反驳?
而且此刻北疆和长安翻脸,连任命官员的权力都在杨玄的手中。
这分明就是皇帝!
秦论的脸颊微微颤抖,“杨副使……”
杨玄右手按着刀柄,冷冷的道:“这里乃是北疆之地。在此地,我让你生,就算是阎罗王来了,也带不走你。
我说了让你死,就算是神灵下凡,也救不得你!跪!”
他眸色冰冷,杀机骤然而发。
“杨副使!”
秦论满头大汗,“莫要……莫要欺人太甚!”
北疆和长安已经断了官方往来,按照外界的说法,实则便是国中之国。
秦论此来,说是说客,也是使者。
出使第一为何?
腰杆子要硬!
一旦低头,就是失败。
是对邓州,对长安的羞辱!
可正因为如此,杨玄宰了他,说他在北疆干了什么坏事,难道长安还能让大理石或是刑部来北疆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