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北疆的根基是什么?不是强大的军队,不是相对关内廉明的官吏,而是,百姓!”
“取信于民,则民是我等的帮手。强大的军队来自于民,充沛的钱粮来自于民,各项政令的实施有赖于民。民,才是我北疆的根基!”
他起身,“告诉北疆官吏。”
唰!
众人起身,微微欠身。
杨玄缓缓说道:“取信于民难于上青天,失信于民却在一夜之间。谁想毁了我北疆的根基,我便毁了他的前程!”
“领命!”
杨玄颔首,“刘公,我先回去看看。”
宋震和他一起出去。
“此次长安之行如何?”
“还算是顺遂。”
杨玄想起一事,“官员们怎地恭敬了许多?我是老虎吗?看着我,竟然有些畏惧。”
宋震莞尔,“他们大多都读过史书。看看历朝历代的旱灾,能这般平稳度过的有几次?”
“好歹也有几次吧!”杨玄谦逊的道。
“你知晓他们最敬畏你的是什么吗?”
杨玄摇头。
“从在陈州开始,你就孜孜不倦的修路,兴修水利,从未间断。这是从未有过的。
有人和老夫说了,当初大家都说你是修路修疯了,只想看着宽敞的大道心中舒爽。
至于新修水利,北疆本不缺水,弄这些作甚。
可此次旱灾一来,各处调拨的钱粮和物资,顺着那些宽敞的大道,飞也似的送到了地方。
而往年兴修的水利,让各处只需开挖些沟渠就能缓解灾情。子泰。”
“您说。”
“有人甚至都囔,说你这是明主手段。”宋震看着他,“若非你发过誓此生不负大唐,老夫都要怀疑你是不是……”
“是什么?”
“有天命。”
“哈哈哈哈!”
杨玄摆摆手,走了。
赫连燕正好出值房,“郎君!”
“燕啊!”
赫连燕跟上,“郎君走后,有十余官员不稳。其中大部与豪强勾结。”
“盯着,没犯事就不管。”
“是。”
“对了,你当初说家中的都被……”
“都被杀了。”
那时候的赫连燕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归来时,我遇到了一个妇人,她说是你家的侍女。”
赫连燕止步,一怔,“我家……还有人吗?”
随即,她解释道,“郎君,我并不知晓此人。”
“你想多了。”杨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