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和杨玄在喝茶。
“长安便是虎狼之地,郎君能从那里脱身而出,更是带走了北疆节度使的职位和秦国公的爵位,声势大振。老夫以为,当立威了。”
以前的杨玄虽说是北疆之主,可只是挂着个节度副使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
“不急。”
杨玄眯着眼,“我为北疆节度副使时,地方豪强、豪商,对我颇为不满。当初他们觉着我站不稳脚跟,所以得意洋洋,有恃无恐。如今,怕是都惧了吧?”
韩纪点头,“据闻有人卷着家产跑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杨玄愕然。
赫连燕说道:“郎君不知晓,那家人听闻郎君从长安凯旋,担心被竖杆子,就跑了。”
至于吗?
还有,什么凯旋?
杨玄觉得麾下的心劲儿不错,但还是要提醒一番,“长安是对手,但,不是敌人!”
“不是一样吗?”王老二不吃肉干了,问道。
“不一样!”
杨玄摇头,“对付对手,要有底线。对付敌人,无所不用其极。”
他看着有些疲惫,韩纪起身,“郎君早些歇息,我等告退。”
杨玄点头,“沉期此次做的不错,不过我既然敲打了临安,自然不能放过他,否则……”
韩纪微笑,“老夫知晓,回头就寻他饮酒。”
韩纪随即去了大堂。
沉期正在训话。
“……所谓居安思危……”
韩纪等他训话完毕才进去。
“下衙饮酒?”
沉期看了他一眼,“好。”
晚些,二人就在沉家饮酒。
“在太平,你想吃什么,只需令人去吩咐一声,半个时辰之内都能送来。”
沉期举杯,“这是国公在时打下的底子,外地人刚来时,觉着这地方便是仙境。”
“享乐的地方!”韩纪举杯,“不过,也是根基。”
“对。”沉期仰头喝了一杯酒,把玩着空酒杯,“韩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此人敏锐!
难怪能被主公看重。
韩纪说道:“此次你做的不错。”
沉期眸子里多了一抹亮色,“是国公,是卢使君统领有方。”
聪明人!
杨玄呵斥了临安官吏将领,自然不能漏过太平,否则便是给沉期等人挖坑……回头临安那边有的是小鞋给他穿。
功劳不能压过上官,风头不能超过上官!
这是千年来的潜规则。
杨玄也没能力去打破它。
一旦击破了这个潜规则,整个社会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