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军士踩着无头的尸骸继续往前。那些官员转身就跑。
「杀人啦!」
大帐中的皇帝身体一震。
兵变的性质与死伤有关系,若是没杀人,那么一切都还好说。杀了人的乱兵······
乱兵们到了大帐外。「诛杀女干佞!
梁靖就在大帐内。
先前他发现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兄妹后,本想逃跑,可转念一想阿妹还在皇帝身边,于是又绕了回来。
「阿妹,他们来了。」
梁靖面色惨白,贵妃却从容的道:「安心,二郎在呢!必然护得咱们周全。」
梁靖摇头,「你信他?」
贵妃看着兄长,「你难道不信?」梁靖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请陛下一见!」乱兵在呼喊。
大帐内,皇帝问道:「是何事?」几个侍从文官进来。「陛下,梁靖谋反。」
梁靖在里面冷笑道:「墙倒众人推啊!」皇帝淡淡的道:「朕怎地不知?」
「请陛下一见!」
外面的喊声越发的洪亮了。皇帝起身,「朕去看看。」他走出了大帐。
外面被火把照的亮堂。数千将士在等着他。
那眼神,竟然少了敬畏,多了桀骜······,!
会达到顶峰。
庸王已经醒来了,他急匆匆穿衣走出去。贞王就在外面,「闹起来了。」
「哪里?」庸王问道。
「说是兵变。」贞王笑的很是开心,「多年前,老狗发动宫变,多年后,有人发动兵变。报应不爽啊!哈哈哈哈!」
庸王一怔,想到了这些年的艰辛,不禁骂道:「老狗也有今日吗?」
「阿耶,你看看呐!」贞王咬牙切齿的道:「李泌这条老狗的报应要来了。」
「二兄,我更关心那一战的结果。」庸王说道。
「他若是胜了,咱们的处境会越发尴尬!」贞王面色冷峻,「咱们是兄长,你我的生母都比黄氏高贵,按理,该是咱们登基·····」
「可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凭何让给咱们?」庸王苦笑道。
「所以,咱们的存在,会令他忌惮。」贞王指着前方,「今夜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伪帝父子相残,两败俱伤,赵三福他们会发动······」
「你!」庸王一怔,「你如何知晓?」
「到了现在还想瞒着本王吗?」贞王冷笑道:「郑远东对本王虽说恭谨,可每次谈及大业总是含糊以对,不涉及根本。本王刚开始不解,上次与你一同进宫赴宴时,郑远东见到咱们,第一个看向了你!」
贞王看着庸王,「你看重谁,当他出现时,便会第一个看着他。」
看似脾气急躁的贞王竟然有这等观察能力,庸王叹息,「二兄,你的急躁,怕也是装的吧?」
「你的孱弱难道不是?」
两个为了保命在长安装老实的前皇孙,此刻相对无言。
「先看今晚。」庸王说道:「别伪帝一家子还活着,咱们兄弟却先争斗起来,传出去真是个笑话。」
「本王从不在乎外人的笑话,只在乎以后到了地底下见到阿耶时如何说。」贞王看着火光往大营中间去,轻声道:「本王想问问阿耶,难道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就比本王更强吗?」
······
皇帝穿好了衣裳,在韩石头的陪同下坐在大帐内。贵妃就在里面,神色复杂的想到了兄长这几日的话。—阿妹,陛下要众叛亲离了。
先前皇帝起床时对她说道:「朕将与你白首与共。」还有什么情话比这个更能打动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