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是有种!”
黄荷娜被她这副模样彻底激怒,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不再废话,就准备走过来,彻底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
厚底鞋在地板上猜出重重的闷响,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发丝掩盖下的凑崎纱夏也不禁咬住了嘴唇。
“砰!”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随着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瞬间压过了化妆间里的所有嘈杂。
短短几十分钟内,化妆间的门被两次暴力打开,有些不堪重负的弹在墙上,发出凄惨的悲鸣。
走廊里冷白的光线顺着敞开的门涌进来,像一汪冰冷的潮水漫过地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泾渭分明的光影边界。
池景源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那道光影的交界处,逆着光,脸部轮廓隐在阴影里,缓缓的走了进来。
原本被忽如其来的动静弄的想要开口大骂,但当黄荷娜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时,却又一下子把原本的话憋了回去。
他的目光扫过满室狼藉,翻倒的化妆品、散落的纸巾、地上蜷缩的助理,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定定的看了几秒,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温和,亲近,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周围的几个人,却猛地身体一颤,似乎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几分。
听到身后的巨响,感受到周围诡异的氛围,凑崎纱夏也浑身一僵,缓缓的抬起头,转过身。
看到了那张脸,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池景源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微沉的声音却格外温和:“我在来之前其实还想过开场白的,本来还想很帅气的说‘我没来晚吧’……”
“但,好像有点搞砸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满是污渍的脸上,看着凑崎纱夏的眼睛,忽的有些腼腆:“嗯……抱歉。”
凑崎纱夏凌乱的卷发粘在满是污渍的脸上,通红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
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池景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只是看着他,她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崩塌,原本强撑着的倔强瞬间被汹涌的委屈淹没。
她用力的拥住对方,张了张嘴,声音得几乎听不清,嘶吼着,沙哑着,带着浓重的哽咽:“我,我,我不是……我不是……”
言语颤抖,却怎么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池景源也抱着她,不断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温声补充,语气坚定又有力量:
“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凑崎纱夏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还解释,你的声音我听到就觉得恶心,又浪又尖的声音,说个话还想勾引谁?”
黄荷娜依然在大声的咒骂着,似乎是要将这几天心里的不爽全都发泄出来:“我告诉你,别以为当了个明星就有多了不起。
“之前有个不长眼的小模特火了两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直接让她跪在酒吧的包厢地板上,浇了几十瓶酒,最后哭着求我都没用。”
“你这种婊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
黄荷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稍微花掉的妆容,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在舞台上卖骚扮可爱,骗那些粉丝的钱,下来之后见人就喊欧巴,到处勾引人的骚货。”
“看你那张脸,说话都那么作,随便见到几个帅气的前辈,给点资源估计就能上手了吧?”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卖骚”“骚货”这些恶毒的词语像针一样扎进凑崎纱夏的耳朵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之前一直都忍着,受着,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但是‘你这种人’这几个词汇传进耳中,却是深深的刺进了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她终于是忍不住了,肩膀微微颤抖着,却依旧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直看着黄荷娜,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倔强:“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
黄荷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貂皮大衣的毛领都跟着晃动,她上前一步,抬手又打在了凑崎纱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