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魅魔,还用不着让你来担心这些。”
碍于种族条例,这种话不太好说出口,但魅魔这种生物确实在生来,便是为了“捕食”做准备的,在这方面的恢复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安可加快了脚步。
“但是你也是刚刚才魅魔化吧?恢复能力和纯种魅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吧?还是多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魅魔停下了,她转过身,看着身后气息匀称的少数种。
看见安可停下,她也停下了脚步,她的鞋子和安可的不同,有着大概四厘米的低跟,即使如此,要跟上刻意想将她甩掉的安可对她来说仍然毫无压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半魅魔的?”
“诶?”
白靡从包中拿出药的动作一愣。
对面的人低着头,表情在沉沉的夜色之中看不清楚,白靡唯一能够听见的,是她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般的声音:
“……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吗?果然还是因为嗅觉吗?呵……”
冷笑声传来,蕴含着浓浓的嘲弄意味。
白靡连忙解释道:
“不是!高中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少数种,妖类的嗅觉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熊金的只是个特例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可抬起头来,眼中的寒意让白靡有些不知所措。
这还是灼烧
酒精刺激着胃部的粘膜,一阵阵不舒服的呕吐欲上涌,和精气消耗一空所带来的空虚混杂在一起,源自本能的冲动不断撞击着安可本就脆弱的精神。
“嗒嗒嗒嗒嗒嗒——”
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出。
又是一条信息被发送了出去,这一整面聊天页面上都是她发出的消息,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条得到过回复。
不算灼眼的灯光下,安可捧住自己的头。
虽然知道现在正是酒吧营业的时候,也知道特玛尔经常闹失踪,但她还是会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忽视而感到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本来早就应该习惯了才是,都已经和自己的母亲这样得过且过了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这种事情呢?
——她本来应该这么想的。
明明平常对她都不闻不问的,她一魅魔化就像闻着味儿了一般,迫不及待就把这个消息给散布出去了吗?
她本以为特玛尔已经没有多少种族意识了,就算是在魅魔数量稀少、种族抱团生存的当下。
安可趴在了桌子上,短暂性的安静了一会儿,没再敲出那些质问的语句。
滑动屏幕,自己的长枪短炮上面是特玛尔偶尔发给她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最近身体怎么样?”“钱还够花吗?”“生日有没有想要的?”……如果忽略她是半年才发一次消息的话,这无疑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家庭对话了。
唯一特殊的只有特玛尔昨天晚上发给她的信息。
她说,她知道自己大抵是找不到精气吸,所以为自己找了长期饭票,是自己一定会喜欢的那一款,而处于醉酒状态下的安可,竟然真的傻愣愣地回了个“知道了”。
安可现在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特玛尔给自己发过消息的印象了,如果不是今天白靡将特玛尔和她“交易”的记录拿给她看,她都已经完全忘记还有特玛尔这个人了,更不用说是身份认证局会将少数种身份变更信息发给血亲这件事了……
现在倒装得像个关心孩子的母亲一样。
手机被放到,安可趴在自己的臂弯里,头偏向一边。
不过她说的倒也没错……自己确实喜欢白靡这一款的,不然大概也不会在酒吧把她领回家了吧。
女人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一张乖巧的脸,精致又美观,就算搭配上白发红眸,也只会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那张脸巧妙地与在安可记忆中从不起眼的白靡结合在一起,那时她还很小一只,比安可还要矮上一点,又很瘦弱,让人看了就觉得弱不禁风,只是……那张脸似乎变化并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