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很饿了,从昨天到现在,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过,这对于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个?月规律饮食的她来说,无疑让人难以忍受,腹内的烧灼感一直从腔室蔓延到心?房,刚刚她之所以那么烦躁,其?实也有一部分?饿得难受的缘由在里?头。
但眼前这双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都完美无缺的手,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摆了一份掺了毒药的吃食,安可想吃吗?那自然是想的,安可敢吃吗?那自然是不敢的。
她咽了咽口中过度分?泌的唾液,抬头看向白靡,皱眉:
“鸿门宴?”
白靡仍旧是那副笑容:
“怎么可能呢?只是正常地提供精气给你而?已?。”
“在我昨晚对你说了那些话之后??你还想着要提供精气给我?”
“我昨晚就已?经说了,你能对我说出那些话,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你终于能对我稍微真?诚一点了。”
白靡将声?音压低,就像是不想被外面的两人听见一般,又靠近了安可几分?,那双红眸的光都快要融化在了安可的身上。
安可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但身后?早已?没有退路,只剩下门板,于是她又一次被白靡逼着靠在了门板上。
门外,听觉灵敏的熊金紧张地关注着白靡办公室内的动静,一听到门板发出的略微响动,整个?人都跟应激的兔子一样蓦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
游方冷淡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游方今天的声?音似乎比往日还要更?冷下去了好几度。
“没、没什么……”
熊金僵硬地笑着,讪讪坐下,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一张脸吓出了尖叫。
“嗷——!”
游方翻着眼皮看他,面色惨白,有种说不出来的潮湿感,像是刚刚从河底爬上来的女鬼一样。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吧,你这两天到底都做了什么破事。”
她语气淡淡。
“没、没做什么吧——”
要说他做了什么,那可是太?多了!先是瞒着游方去给霍格姆依帮忙,后?是把安可放到路权那儿之后?就不管了,结果害得人家?和部长叮嘱过最不能接触的类型接触了。
现在游方在他身旁质问先不说,光是安可在部长房里?那一会儿,他都觉得生死难料。
一想起他带安可去监狱的前一天,白靡单独把他叫走,一脸严肃地跟他说不要轻易让安可和那些危险的少数种接触的时候,他就觉得万念俱灰。
他当时怎么就忘了和路权说呢!这位是个?刚刚成为少数种的!应付正常少数种都够呛,还让她去应对那些原始少数种?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是他总也不能直接跟路权说,你好,安可是我们部门新生拉硬拽来的人,虽然她本身没怎么和少数种接触过,但是由于她的少数种身份,我们部长还是使了点小滑头把她要来了,所以希望你能别带着她接触监狱社会工作?,好吗?
那样也显得他们部门太?黑心?了吧!虽然好像现实的确是这样的……
熊金挠着脸,两只眼珠子傻不愣登地到处乱窜,这一副撒谎的样子,从幼儿园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游方眯起眼睛,拿出手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这阵子做过的傻缺事都说出来,不然……”
“我什么也没做过!”
“不然我就把上次你带着莉莉一下子狂吃三根雪糕的视频发给阿澄”
“我这就说!求你别发!一旦你发给她看今晚我就要完蛋!你也不想看着好兄弟睡大街吧!”
“闭嘴,别废话。”
——
门外,熊金正在被严刑招供,门内,安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了温柔乡之中。
“好奇怪……”
她靠在白靡的肩头,喃喃自语,热气喷洒到白靡的肩窝,带来了几分?痒痒的感觉。
兔妖压下心?头的躁动,低头靠近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