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立刻谈起学问的事情:“那师兄为何要以上百镜子做贺礼?镜子虽异常光滑透亮,但一面足矣。”
上百面,用的完吗?
他没有刻意控制声音,落在其他人耳中,顿时朝礐渊子投去怪异的眼神。
礐渊子依旧云淡风轻。
末了,顾问第一个主动过来攀谈,“这镜子和普通铜镜有何区别?”
若能量产用作生意贸易,或许能大赚一笔。
宾客们各有各的想法,但他们都是来参加婚礼的,总体算是轻松。
负责策划的侯申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快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他几次伸长脖子观望,最后实在忍不住,过去找到步三,“快去看看怎么还不到?”
步三半个时辰前就去看过了:“陛下说他有点什么婚前焦虑症。”
“将军呢?”
“也焦虑,和他在一个屋子里焦虑。”
步三刚刚在门口听到了不安的踱步声。
两天没睡好觉,侯申终于爆发了,成日吃住都在一个屋子里,焦虑个什么劲?!
气沉丹田,侯申仰颈发音道——
“时辰到!”
声音极其尖锐,回声一荡,还在屋子的两个人跟着震了下。
“快,抓紧时间。”
容倦自在惯了,脑子一热要去结婚,之前是有点紧张,但闭门不出并非焦虑,另有原因。
此刻容倦正坐着圆凳,单臂搭在八仙桌上,谢晏昼站在他身后,双手轻握住少年肩头。
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
“笑。”
容倦说完:“O(∩_∩)O。”
谢晏昼::-)
容倦:“别单边嘴角,两边都扬起来,一,二,三——再笑。”
谢晏昼:“……”
大约是一炷香前,容倦忽然拉着他摆出各种奇怪姿势,一开始谢晏昼还有些旁的想法,但很快,他发现容倦只是纯粹摆姿势。
“还可以换一个地点姿势,去床榻那里!你单膝拉着我的手,我们对望,然后……”
谢晏昼:“不许动。”
容倦给出笃定赞赏的眼神。
明月,床榻,两两相望。
一个低头,一个抬眸,俯仰之间,目光代替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小容,这张构图棒极了!光影也很绝,古色古香的味道,再来一张,你勾他的下巴。】
“看我。”容倦轻声道。
下巴被食指轻佻地勾起,指尖扫过的地方带来微妙的痒意,谢晏昼剑眉一扬。
说起来,当日在马场,容倦也是一个人在马上蹁跹,让侯申为他作画。
但眼下这屋中,明显没有第三人,莫非……他想起一个古怪的球体。
“你……”刚开口,后面的话被又一声时辰到的狼嚎打断。
容倦匆匆整理了一下头发,一把推开门:
“就这样吧,我们走。”
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