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真诚叮嘱道:“王爷,当真做鬼的话,务必先来找我。”
药方里还有张纸专门夹着他的八字和常住地建筑图,生怕魂走错了。
北阳王:“……”
这一刻他真心认为外孙皇帝当的挺不容易,至少来的宾客中,没有一个像省油的灯。
这个更是不正常。
热风刮在广袤天空下,容倦淡定转身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的一瞬,挥了挥手:“祖父,来年见。”
几天的美好时光过得太快,北阳王晃了晃神,再开口时咳嗽声中夹杂着笑意,“来年见。”
三个字饱含了如夏日般的生机,希望盎然不绝。
车帘落下,原地只剩下容倦专门留下来的小轮椅,被北阳王命人小心带回王府——
山高路远,仪仗车队返回时速度略快。一路上容倦除了继续排查有无旱灾之地,便是抓紧时间补觉。
回宫后第二天,他无缝衔接上朝。
太阳还没有升到头,容倦困得睁不开眼睛,很想披着薄衾直接去宣政殿。
“你说,怎么还不到冬令时?”冬天自己的营业时间可以晚一些。
谢晏昼看着他无神的双目,温声道:“再坚持两月。”
坚强爬起来的瞬间,容倦痛苦给自己画了个饼,待明年一切彻底稳定下来,他要改为上二休一。
再不济,也要在寝殿和宣政殿间建立一个轨道,每天自己坐古早小火车,节省通勤的时间。
今日容倦和谢晏昼完全不避嫌,宫人环绕,两人直接自一个入口进殿。
随后,容倦步步高升,谢晏昼如往日般站在臣子队伍中。
坐在可以装下三个自己的龙椅上,容倦长吸一口气,微微颔首。
旁侧太监立时高声宣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婚一事早已不是秘密,容倦回京当日便让人刊登在报纸上。
此刻他正等着众臣上奏。
吟唱吧!
然后自己再用魔法对抗魔法。
“臣有本奏!”话音刚落,李御史便一步上前:“臣听闻陛下有意取消今年祭天仪式,此举万万不可啊。”
都已经准备好对轰的容倦,闻言险些‘啊’了下。
什么情况?
最刚的御史没有提成婚,反而嚷嚷起祭祀典礼的问题。
实际御史一方面是被北阳王气的,另一方面,他和两位御史中丞私下商讨许久。
眼下文臣武将勉强达到一种政治平衡,若他们强逼陛下废后,谢晏昼一怒之下行造反之事,那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不妨稍加观察,待朝堂稳固后,再来提议。
其他官员则各有判断。
礼部的官员某种意义上算是容倦‘嫡系’,不会没事找事。另有朝臣本指望苏太傅领头劝谏,一番商讨,发现谏文都不好写。
陛下就算立女子为后,也不可能有皇子,皇后的位置,似乎是男是女都一样。
他们何必主动去触霉头。
此刻,满朝文武想法差不多,先看看有没有人提,有的话上去嘴一下,没有的话,自己也不当出头鸟。
“国库吃紧,祭天的事后续再议。”容倦打了个太极。
“陛下——”工部一位官员紧接着出列。
容倦立刻坐直身体。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