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吗?”
“有事?”
看样子不是很忙,时月坐正了些,“那个,你跟沈总认识多少年了啊?”
贺镇禹搭在笔电触控板上的手指顿住,忍住了垂首看她的冲动,冷静说:“七八年应该有了。”
时月眼睛一亮,屁股挪挪,更靠近他一些:“那你对他的事都了解吗?”
“具体?”
时月轻咳了一下,小声说:“比如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贺镇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思绪起伏跌宕,想起了在包厢里的时候,难怪她频频偷看沈安年,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
他心底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巨大的荒谬浪潮,铺天盖地席卷而上,快要将他淹没。
“贺时月。”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喊她。
时月怔了一下,仰头看他,“怎么啦?”
贺镇禹所有的情绪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句:“你眼光怎么就那么差。”
时月一瞬气到了,“这不是你的人吗?我要是眼光差,那你眼光岂不是更差?”
贺镇禹被她反呛,顿了下说:“安年有个认识三年,在一起七年却没能结婚的前任,那姑娘去年结婚了。”
他终于垂眼看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没苦硬吃。”
时月已经听不进去他后面那句了,心里纠结得不行,十年的白月光,虽然结婚了,但不知道是该为好友高兴呢还是悲伤。
没听到回音,贺镇禹眉头紧锁,手指轻点笔记本电脑边缘,不动声色地说:“沈安年这人,过于长情了,过刚易折,很容易受伤,要挑好男人,你不如看他身边的——”
“贺镇禹,谢谢你!”时月倏地站了起来,朝着他大大鞠了个躬,转身就小跑回了卧室。
贺镇禹噎住,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片刻,他烦躁地合上笔电,一把丢在旁边。
手指勾上领口使劲扯开领子,黑色纽扣不受力,直接崩了一颗,他放开领子,转而提起酒杯一口灌下,辛辣冰凉的酒液冲到气管,生平第一次被呛到,手背抵着唇边咳了咳。
咳声传进卧室,时月往外探了眼,又转回头继续跟好友说刚刚得到的消息:【阿籽,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人要不咱算了吧……】
姜籽沉吟:【可我只看他单不单身就好了啊。我睡我的,他长情他的,不相干嘛。】
时月无语,给她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最后还是叮嘱道:【睡可以,心不能动嗷。】
姜籽:【这句话同样回给你。】
有了早晨那通清醒的谈话后,姜籽现在对时月是一百个放心,甚至还怂恿她:【你别说,你老公那身材确实很顶啊,隔着衣服姐都看出来了,时小月,该睡得睡啊。】
时月耳尖爬上一抹绯红:【你别乱说,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姜籽:【亲都亲过了,睡一下你也不亏啊。】
时月咬唇,文字删删打打,最后忍不住问出一句:【做那种事,舒服吗?】
姜籽简直爆笑,她刚把沈安年送回公寓,正坐在车里,她现在是知道了,对付这种男人,不能太过直白,这不,今晚就知道人住哪儿了不是。
手指噼里啪啦打字:【想知道啊?找你老公啊,合法的,不用白不用。】
时月正在打字,姜籽又发过来一段:【我跟你讲,就你老公那个双开门的身材,你在他身下都看不见天花板的!】
时月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你不要说了!!】
姜籽:【真的,我真担心你这小身板哟~】
【他上次还说要跟你干个七天七夜,啧啧~】
时月整个人快红成一个熟苹果了,一把将手机摁进被子上,脸上的表情又喜又怒又羞,像个调色盘一样。
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贺镇禹进了房间,时月看过去,视线还没对上,只掠过他被衬衣裹住的劲瘦腰腹就想起姜籽调侃的那些话,眼神闪烁,急忙转开头。
贺镇禹脚步顿了顿,肃着脸一句话不说,径直走向浴室,时月赶忙用手背贴了贴脸,企图能降温。
片刻,她又拿起手机,给姜籽刷了一连串的晚安表情包把所有聊天顶了上去,这才松了口气。
好像看不见就没有看过那些文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