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裴瓒忽的又唤:“林蓉,过来。”
闻言,林蓉立刻反应过来,裴瓒是唤她共浴!
林蓉想到她身上仅披一件青袍,内里一丝不挂,顿时两眼呆滞,心生退意,“大少爷,我眼下有了一点困意,似乎不擦身也能睡着。”
“林蓉,过来。”裴瓒的嗓音渐冷,“……别让我说第二遍。”
即便看不到裴瓒那张寒若霜雪的脸,林蓉也能从他压迫感十足的话语里,听出他隐藏的不耐与厉色。
林蓉不敢和裴瓒拗着干,她怔愣了一会儿,却不想裴瓒起身,出水披衣,竟朝她缓步走来。
看着那一袭高大的男人身影渐行渐近,林蓉喉咙发紧,一个激灵,急忙爬出床榻。
不等她站稳,皓白的玉腕已然被裴瓒紧紧攥在掌中,腰上揽过遒劲的臂骨,林蓉就这么被裴瓒横抱进怀。
林蓉跌进男人滚沸的怀抱,压迫感剧烈的热息兜头涌来,耳畔响动着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如熔岩喷薄。
几乎是瞬间,那一味佛堂苦香蔓延,几乎无孔不入,钻进林蓉的口鼻,充斥她的五感,将她熏得晕头转向。
林蓉曾经很喜欢裴瓒身上散来的烟火檀香,亦觉裴瓒琳琅手骨囚着的那串菩提佛珠很有神性。
直到她被他压在身下,掐在怀中,她方知这等慈悲佛香究竟有多可怖,能让檀香涂身的观音,转瞬蜕下那一层普度世人的仁厚皮囊,化为残暴不仁的罗刹恶鬼。
裴瓒对她,从未有过心软。
林蓉胆战心惊,她的意识迷离,手脚僵硬,如坠冰窟。
她又想起胸口残余的或轻或重的咬痕……忍不住战栗发抖。
许是林蓉的反应太过抗拒,惹得裴瓒阖目低头,他将林蓉丢到浴桶之中,又捏住少女纤巧的下颌,凝视她雾濛濛的杏眸,一字一句告诫。
“你弄脏的……是我的榻。”
所以,她该赔罪,该补偿,该把自己洗得纤尘不染,如此才好侍奉她的夫主。
林蓉没什么退路。
林蓉想到此前凛冽的箭矢,想到溅射脸颊的温热马血,想到她被裴瓒掌在手中差点溺湖……她惜命,她没有抵抗。
林蓉的双手紧紧攀住浴桶的边沿,迟缓地点了下头,“我会好好洗干净,不敢弄脏大少爷的睡榻。”
许是林蓉服软的样子实在乖巧,裴瓒淡看一眼,没有为难。
他在林蓉面前褪衣。
长袍自裴瓒肌肉结实、线条优雅的臂弯落下,露出那片净如美玉的肩背。
这具修长健美的男人身躯,虽如月中聚雪一般白皙,颈上、腰侧却留了几道黯淡旧疤,平添了些许狰狞凶狠的杀意,令人不敢小觑。
裴瓒生得冷目秀眉,加之宽肩窄腰,身子峭拔秀挺,无疑是漂亮的人儿。
只林蓉畏极了他的手段,再好看的郎君,她都不敢亲近。
林蓉第一次这般近距离观瞻裴瓒的赤身,她的杏眸圆瞪,有点不知所措。
此前虽和裴瓒肌肤相贴,但到底没有一做到底。
而记忆中第一次云雨,她背对着裴瓒,只记得疼痛与酸胀,并无旁的印象。
在林蓉痴傻出神的瞬间,浴桶的水已经淋了一地的湿。
她惊慌失措地后退,却还是被倾身而来的裴瓒,强硬地堵在了逼仄的浴桶里。
林蓉结结巴巴:“大、大少爷……”
再一低头,林蓉哑口无言。
是狰狞硬朗的小少爷。
裴瓒摁了一下林蓉的肩颈,感受她凝脂雪肤的热意。
她没有发热了,身体康健,一碗药汤灌下去,病痛消除,不至于得了风寒。
既如此,对于林蓉的惩罚,便可继续。
裴瓒不顾林蓉的挣扎,捏着她柔软的细腰,逼她翻过了身。
林蓉受制于人,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瑟缩一下,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