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从小勤劳,不怕吃苦,她也很喜欢下地犁田务农。
林蓉很享受播种时,等待丰收的喜悦,她期盼那些豆啊瓜啊菜啊,都能长得又大又好。
豆叶做羹汤。
青豆白水煮开,剥着蘸大酱吃。
养得老一点就是黄豆,用石磨碾出浆液,舀卤水点豆腐,可以拿去镇子里贩卖,也可以留着自己吃。
豆渣还能喂鸡,或是掺面烙成饼……
林蓉在农事上几乎全知全能,她有法子让自己过得很好很好。
即使她这辈子都不嫁人,即使她独身到老。
但林蓉知道,她设想过无数种生活,却绝不是眼前老死在达官贵人后宅里的这一种。
她不愿和旁人争夺夫婿,不喜被孩子困在后院,她害怕连出个门都要和丈夫请示,更不想被仆妇婆子们推着哄着逼着喊她去承宠,去讨好夫主。
林蓉待在裴瓒身边,她逆来顺受,她能反抗的、能做的事真的好少好少。
倘若林蓉真的生下孩子,她便要一辈子困在这一座宅子里了。
她要逃出去,她不能留下。
林蓉不会有子嗣,她不会生下任何裴瓒的孩子。
……
林蓉怔怔无言,直到裴瓒也洗净了身子,将她拥回铺满了兽皮毯子的软榻上。
待裴瓒那一具肌理遒劲的躯膛覆下,林蓉终是忍不住瑟缩地塌腰。
没等她逃跑,薄胎白瓷一般的脚踝,便被一只温热的掌腹握住。
裴瓒没有半分留情,他用尽了狠劲儿,将林蓉硬生生拽回了腰间。
“林蓉,别惹我。”
裴瓒目光不善,好心劝告一句。
随即,他牵引她屈膝盘身,好好缠着他。
林蓉无处可逃,她只能无措地抬腿,攀上裴瓒的蜂腰。
女孩细密的雪睫不住颤抖,汗洽股栗,任裴瓒那双寒漠长目,如鹰瞵鹗视一般,由上至下,仔细逡巡她。
林蓉喝了药,驱了寒,脸上不施粉黛,素着一张清水脸子,并没有生病。
只她无论几次行房,每回都怕得很,不是腿肚子发抖,便是藕臂僵硬。
林蓉能感到小少爷剑拔弩张地靠近。
林蓉不再自讨苦吃,自然竭力收容,半点怨言都不敢有。
只是林蓉眼中慌乱无措,偏裴瓒坦诚相待,她看哪处都觉冒犯,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看些什么。
一抬眸,林蓉瞥见裴瓒线条优雅的下颌、清凌凌的喉结,桃核儿一般,藏在薄皮底下鼓噪。
许是裴瓒受用,男人漂亮的眉眼低下。
一滴热汗落到林蓉的眼尾,烫得她呼吸渐重。
林蓉意识有点迷乱,她的纤指蜷曲,抓得身下虎皮兽纹愈发狰狞。
她连同那些软毯子一起皱成一团,含香吐蕊。
被男人吞噬殆尽。
许是出于报复心理,林蓉不知为何,竟仰头咬上裴瓒的嶙峋喉结。
那一块独属于男人的喉骨硬邦邦的,被她缠在舌下轻舔细舐。
女孩又用饱满的唇瓣抿着、吮着,裹缠到温热的唇腔之中。
大约是林蓉第一次意乱情迷,主动亲吻。
无非是几个吞咽的小动作,竟让裴瓒的呼吸粗重,凤眸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