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
宋铮裹在大氅下,被钉得死死的,动不了。
双手搭着霍霁风肩膀,清隽的模样却红着眼尾,更添艳绝,薄唇翕动,骂了句:“畜生。”
霍霁风将人紧扣在怀里,眼里是愧疚,温温柔柔亲着,可是又控制不了,保持了而是二十八的自控力在与心头挚爱缠绵之时全数喂了狗:“是我的错,阿铮莫气”
说着错了,但是更大了。
宋铮:“”
这是把霍霁风骂爽了。
霍霁风把人转过来朝着自己,托起些,宋铮不得不抱住他脖子,越来越凶
夏戎的爆料传得飞快,仅仅两个时辰的功夫,全军营都知道了,小宋不是什么新来的士兵,那是大将军的心上人,以后将军府的主人。
于是军营里多了一帮哀怨讲话酸溜溜的兵,哀怨什么酸什么?霍霁风一眼明了,眼锋就能把帮兵崽子大卸八块。
年后开春不久。
这是萧瑟寒冬里和往常一样的夜晚。
不同的是,已到深夜,营内士兵们都还没睡下,他们迎着凛冽寒风整装待发,甲胄肃然,兵戈映着月色森森,只待大将军一声令下,便将如利刃出鞘,直捣北梁军营,把北梁人赶回老家去。
这一仗,关乎着往后七八年是否有太平日子,每个士兵身体里的血都在咆哮。
杀——
宋铮的鼻尖被寒风吹得通红,随魏常、李参军等心腹将士陪着霍霁风等待消息。
今夜是夏戎带队,渠道他们已经挖完了,就差安排上宋铮研究的火药,把湖水与渠道的壁垒炸开,引高山的湖水浇灌冲入河套,再积水成浪冲垮北梁的军队。
轰隆隆——
静谧的夜里隐隐传来似有若无的闷响。
魏常很激动,立马趴在地上,耳贴地面细听,的确是他们开凿渠道的方向。
“成了,定是成了!”李参军面露兴奋,其他将士与他一样。
霍霁风耳聪目明异于常人,宋铮感觉不到的,他能感觉到,湖水的冲击势能巨大,连他们营地的土地都有微微震动。
宋铮的心还没放下:“还得等夏将军的消息。”
消息是得等,可是霍霁风舍不得宋铮在冷风里吹,身子这么弱,哪里能受得住夜里的寒气,尽管开春,但早晚的温差是巨大的。
“消息我们等,你且回帐里去。”霍霁风命令。
宋铮公私分明,在军队面前称呼霍霁风为大将军:“既然投了军营,便是军营里的一份子,理应与大将军共同进退。”
“你听话些,”霍霁风声音很大,“你若是着凉了,病了,叫我如何安心去打仗?”
本来很严肃的气氛裂了一条缝隙,点点笑声随风传来。
如今都知道。
大将军是媳妇儿奴,疼人得很,媳妇儿就是他的眼珠子,心肝宝。
“快些回去,”霍霁风将大氅的兜帽给宋铮戴上。
宋铮没有办法,他是担心霍霁风,但也不想乱了他的心境让他分心。
大军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
宋铮穿行于队伍间,走了数步,蓦然回首:“我等你回来。”
一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