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党的人皆是开口为太子求情:
“陛下,太子殿下一向励精图正,此事恐怕有其他缘由。”
“启奏陛下,北地雪灾许多州县皆不允通行,赈灾粮却有可能晚到啊。”
“……”
元嘉帝对这个太子是越发失望,从前觉得他狠厉最像自己,可如今却发现竟是个蠢的,不堪重任,事情办不好,拉帮结派倒是一个高手。
“太子,你太令朕失望了。”元嘉帝阴寒的目光落在周敬之身上,却立马就移开了,转而看向周牧松,眼神微微变得缓和:“赈灾一事交由大皇子负责,若再出差池,朕不饶你。”
听了这话的周敬之一时之间脸色突变,狠厉的目光直指周牧松,却由于紫宸殿官员众多,又不得不压下胸腔中的愤怒。
周牧松立马拱手行礼:“还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做好。”
散朝的钟声响起,元嘉帝只点了大皇子一个人留了下来。
周敬之心有不甘却不好发作,只能沉着脸离开了紫宸殿。
周牧松脸色未变,跟着元嘉帝的回到了御书房。
“北地雪灾紧急,朕命你携粮草、白银前往赈灾。”元嘉帝顿了顿,指尖叩了叩龙椅扶手,“你久在京中,也该去历练历练,看看如何掌事。”
旁边的王公公听此言心头一震,天子这意思可不敢令人琢磨啊,这话里话可像是要更换储君的意思。
周牧松也心如明镜,立刻跪地领旨:“儿臣遵旨!必不辱使命!”
他抬头时,正撞见皇帝眼底的审视,那目光像钩子,似要把他的心思扒得一干二净。
他不慌不忙的低下头,隔去了君王审视的视线。
东宫。
暖炉烧得极旺,周敬之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来回踱步,锦靴踩在地毯上,留下一串焦躁的脚印:“父皇这是明着历练,实则试探!若他周敬之赈灾有功,朝臣们肯定要联名请立改他为储,到时候我这个太子,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小太监和宫女都哆哆嗦嗦的立在旁边,不敢言语,生怕惹得贵人震怒连得自己遭殃。
他不能坐以待毙了,不能再任由周牧松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
他得想个方法处理掉他。
周敬之绝不允许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
——
“你快点喝!怎么喝个药磨磨唧唧的。”时越叉着腰凶神恶煞的嚷嚷。
裴玄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往外推了推:“我真的好了,不用喝药了。”
“那也不行。”时越直接把碗放在裴玄手里:“以前天天骗我喝药,怎么到你身上就不喝了。”
裴玄是真觉得自己好了。
当时他晕倒,不过是因为钟情咒的影响罢了,现在钟情咒在他身体里自己融合的很好,根本用不着喝药。
这个药还是裴珩给他抓的,专挑苦的抓,喝一口胆汁都能吐出来。
时越眼睛转了转,看着别扭不肯喝药的裴玄,突然懂了。
这绿茶狐狸是不是又想用这样欲拒还迎的方式让自己主动喂他啊?
时越觉得肯定是这样,腹诽着这人怎么跟小孩一样,但是却端起了药碗,拿勺子搅了搅:“那我喂你好了吧?快喝吧大小姐。”
裴玄:“?”
他本来是真真切切不想喝的,不过既然能享受时越的照顾,苦就苦点吧。
于是裴玄乖乖的张开了嘴,皱着眉喝了药。
时越一勺一勺的喂,裴玄一口一口的喝。
不过裴玄觉得这样喝太慢了,整个口腔里都是药草的苦味。
他干脆接过药碗一口闷了剩下的药。
时越一脸欣慰的夸:“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