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盯住她。
“是危机,也是机遇。寻常人只能随波逐流,但智者能借势而起。”
吕不韦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赵姑娘,你非池中之物。我第一眼见你便知。你这般容貌气质,困在章台是暴殄天物。我给你指条路,你可愿意走?”
“什么路?”
“接近公子异人。”
吕不韦一字一句道。
“赢得他的信任,进而,赢得他的心。”
赵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你要我……”
“不是要你做细作。”
吕不韦摇头。
“是要你做他的知己,他的依靠,他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温暖。公子异人现在如履薄冰,内心惶恐孤独,若此时有个绝色佳人,不仅美貌,还懂诗书,知进退,温柔解意,你说他会如何?”
赵姬的手指在袖中收紧。
她明白了。
吕不韦要把她当作一份礼物,一份投资,送给那位落魄的秦国公子。
“为何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因为你有这个资本。”
吕不韦毫不避讳。
“你的美貌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你的气质。你不像普通舞姬,你有种……近乎天生的贵气和清冷,这会让异人觉得你与众不同。再者,这三年来我让人教你的东西,不正是为此准备的吗?”
原来如此。
赵姬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知这三年的栽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她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若我不愿呢?”她轻声问。
吕不韦笑了,那笑容温文尔雅,眼底却毫无温度。
“赵姑娘,你是个聪明人。章台是什么地方?你这样的绝色,若无庇护,会落得什么下场?我既能让你成为邯郸最红的舞姬,也能让你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
“当然,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若应下,我保你锦衣玉食,将来若事成,你的地位将远超现在。若不应……恐怕连章台都待不下去。”
赤裸裸的威胁。
赵姬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三年的点滴。
吕不韦确实待她不薄,给她最好的衣食,请最好的先生,让她在章台有独立的院落,不受寻常客人的骚扰。
但这所有的好,都标好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