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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6页)

森眼中的冰冷狂热瞬间褪去,如同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符合年龄的惊慌和后怕。他迅速将手术刀藏回隐蔽处,一脚将掉落的手枪踢到床底,然后抓起那个沉重的黄铜烟灰缸(这是他早就观察好的“合理”武器),对着自己的额头比划了一下,最终选择轻轻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浅痕,制造出挣扎的痕迹。他踉跄着扑到门口,用带着哭腔的、完美扮演惊魂少年的声音回应:“……安室先生!我、我没事……”

当降谷零冲进房间,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少年脸色惨白,衣衫略凌乱,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正瑟瑟发抖地靠着门框,眼中噙着泪水(生理刺激所致)。而不远处,一个明显是专业人员的袭击者,以一种极其别扭且显示出手腕严重创伤的姿势被捆着,痛苦地蜷缩在地。

“我……我听到声音,拿烟灰缸打了他……他好像滑倒了,撞在柜子上……”森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身体还在“后怕”地颤抖。

降谷零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烟灰缸?滑倒?撞在柜子上?这种解释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一个专业的袭击者,会被一个吓坏的孩子用烟灰缸制服,还恰好“滑倒”到手腕肌腱被某种锐利物体精准切断?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森,试图从那张惊惶未定的脸上找出任何破绽。

他看到的,是近乎完美的恐惧表演。但正是这种“完美”,以及地上袭击者手腕上那道干净利落、绝非碰撞所能造成的切口,让降谷零的脊背窜起一股寒意。这个少年,森林太郎,不仅在演戏,而且演得登峰造极!他之前所有的“内向”、“书呆子气”、甚至刚刚温泉边那种“理性观察者”的姿态,可能都只是层层包裹的伪装!

这个发现,比一个持枪的袭击者更让降谷零感到危险。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巨浪,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没事了,森君。你……做得很好。”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其缓慢,目光深邃地看了森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看到了,森林太郎。我看到了藏在下面的东西。”

他联系下属处理现场,但整个过程中,他对森的警惕和探究已经达到了顶点。

森则继续低着头,扮演着受惊的少年,心中却冷静地评估着:

「策略评估:表层伪装(柔弱医学生)因不可抗力出现裂痕。但通过‘侥幸’和‘混乱’的叙事,成功将核心能力(战斗技巧、心理素质)隐藏在更深层的迷雾中。变量‘降谷零’已产生深度怀疑,但其怀疑方向可能偏向于‘受过特殊训练的秘密人员’,而非‘异世界观察者’。此结果在可接受范围内,甚至可能引导其调查方向,为真正的身份提供掩护。微量‘真实’(恶趣味)的流露,增加了角色的矛盾性与可信度。」

返程的车上,气氛凝重。降谷零通过后视镜看向森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面对同等危险对手时的极致凝重。他知道,身边这个“16岁的天才医学生”,是一枚包裹在糖衣下的、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而森,则望着窗外,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林太郎”的、疯狂而愉悦的弧度。游戏,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观察记录035:‘幻影’案风波暂息。变量‘降谷零’的怀疑持续存在,但其调查因缺乏明确突破口而陷入僵局。最佳策略:以不变应万变,强化‘理性、内向、专注于学术的天才医学生’人设,构筑无懈可击的行为逻辑壁垒,使其怀疑无从着力。

群马县事件带来的短暂波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激起一圈涟漪后,迅速被更深的寂静吞没。随后的日子,森将“森林太郎”这个身份扮演得滴水不漏,他的生活轨迹精确得像瑞士钟表。

每一天的清晨,都是在东大医学部那间充斥着消毒水与培养液微弱气味的实验室里开始。他总是最早到的那批人之一,刷开冰冷的门禁,换上白大褂,然后将自己沉浸在那片由显微镜、离心管和细胞培养瓶构成的微观世界里。他的操作精准、高效,记录数据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对同期生礼貌但疏离,对教授尊敬却从不攀谈。他刻意维持着一种“可敬的孤僻”,这种距离感,恰好符合一个全心投入研究的学霸形象。

下午的帝丹高中,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战场。在这里,他需要从严谨的医学研究者,切换成低调内敛的高中生。他选择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像一株安静的植物,尽可能吸收阳光却不引人注目。下课铃响,他总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安静地离开,避免参与任何形式的社团活动或同学间的闲谈。他与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保持着点头之交的礼貌,对江户川柯南那看似天真、实则锐利的探究目光,回报以茫然和些许不耐——一个书呆子对调皮小孩最正常的反应。至于灰原哀,他更是刻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视线接触,仿佛她只是空气中一个无关紧要的粒子。

回到那间陈设简单、几乎没有任何个人色彩可言的公寓,他的“工作”才真正开始。大量阅读最新的医学、化学、甚至部分物理论文,并非伪装,而是真正的需求。作为观察者,他需要理解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脉络。台灯下,他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紫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滚动的数据流,大脑如同高速处理器,分析、归类、记忆。偶尔,他会停下笔,看着窗外米花町的夜景,灯火阑珊,一片祥和,但这祥和之下,有多少暗流涌动,他心知肚明。

降谷零的监控如同无形的蛛网,始终笼罩着他。森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种无处不在的视线——或许来自路边停靠的普通车辆,或许来自街角新装的摄像头,或许来自波洛咖啡厅那扇总是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窗后。这种监视带着职业性的耐心,但也逐渐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猎手遇到了最棘手的猎物:猎物的一切行为都合乎逻辑,完美地融入环境,找不到任何扑杀的借口。

几次“偶遇”更像是精心设计的心理测试。

波洛咖啡厅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安室透(降谷零)擦拭着玻璃杯,笑容温和得像任何一个邻家大哥。“森君,最近很用功啊,黑眼圈都出来了。”他自然地开启话题,然后将对话引向危险区域,“说起来,森君对神经毒素好像很有研究?上次看你借阅的期刊里,有篇关于新型河豚毒素衍生物的论文很前沿,一般学生可不会接触这个深度。”

森从摊开的《病理学概论》中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紫红色眼眸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安室先生过奖了。只是知识拓展的需要。”他的声音平稳,没有起伏,“那篇论文的合成路径在步骤七存在明显的逻辑缺陷,第三组体外实验数据与作者自己构建的推测模型严重不符,结论部分过于武断,参考价值有限。”他精准地指出了论文中堪称硬伤的几处问题,用词严谨,完全是学术讨论的口吻。说完,他便微微颔首,重新埋首于书本,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高墙,将安室透所有后续的试探都隔绝在外。那种对闲聊的漠然,对学术的专注,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次,安室透借由毛利小五郎收到的一起与大学实验室化学试剂失窃有关的委托,巧妙地将森卷入对话。“森君是东大的高材生,对这类试剂管理应该有所了解吧?听说有些化合物,流落出去会很麻烦。”安室透一边磨着咖啡豆,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森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

森沉默地听完,然后给出了基于公开文献和实验室安全守则的、极其严谨克制的技术分析。“高纯度□□的保管确实需要最高级别的权限和记录,但本案中失窃的试剂属于B类管控,毒性相对可控,更可能用于工业盗窃而非直接伤害。”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任何化学品misuse都是危险的。”他的分析客观、冷静,完全剥离了个人情感,仿佛在讨论一个与己无关的数学公式。分析完毕,他便不再发言,注意力似乎完全被窗外路过的一只野猫所吸引,对案件本身表现出一种学者式的、近乎冷漠的疏离。

应对策略:将所有对话引导至纯学术或技术层面,以无可挑剔的专业知识和极度理性的态度构筑防线。对任何涉及个人经历、情感或潜在危险的话题,均以沉默、回避或最简短的学术性回答应对。用纯粹的理性逻辑,覆盖一切可能的情感波动和身份破绽。

森甚至主动创造机会,来巩固自己的人设。一次在阿笠博士家,借着讨论一个复杂的酶催化机制(他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客厅的某个装饰品内或有微型监听设备),他刻意将话题引向一个极其艰深冷门的方向——关于某种古细菌的极端环境适应性酶变体。他与灰原哀用大量晦涩的专业术语和缩写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快速交锋,语速快,信息密度极高,如同两台计算机在进行加密数据交换。灰原哀虽然略显诧异,但基于学术本能,也迅速进入状态。这番对话即便被完整监听到,也只会被理解为两个智商超群的少年少女之间一次普通的、甚至有些枯燥的学术交流,没有任何情感色彩或背景信息泄露,反而极大地强化了森“学术痴”的单一形象。

这种日复一日、滴水不漏的、高度理性化的行为模式,逐渐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降谷零所观察到的“森林太郎”,就是一个智商超高、性格内向、社交笨拙、全部兴趣和精力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医学研究上的少年。群马县那次堪称“惊艳”的意外表现,在这种日常的持续烘托和对比下,越来越像是一次极端压力下被激发出的偶然爆发(甚至可以被合理解释为深厚医学知识带来的、超乎常人的冷静判断),而非某种隐藏身份或特殊训练的真实体现。怀疑的种子仍在,但缺乏生长的土壤。

「效果评估:目标‘降谷零’的试探频率和强度明显降低,其困惑感与日俱增。‘天才医学生’人设得到极大巩固。怀疑依然存在,但缺乏有效支撑点,调查行动趋于保守的、远距离的观察。」

这天傍晚,夕阳将建筑物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有了一丝凉意。森抱着几本厚重的外文专业书从东大侧门走出,一天的实验和课程让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在公寓楼下,他再次“偶遇”了似乎刚结束波洛的工作、正准备离开的安室透。

“森君,刚回来?真是用功啊。”安室透脸上挂着服务业标志性的温暖笑容,但那双向来含笑的眼眸深处,审视的目光却一如既往地锐利,像手术刀一样,试图从少年最细微的表情、步态、甚至衣着的褶皱中捕捉到一丝不协调。

“嗯。”森点了点头,脚步并未停留,视线甚至没有过多地在安室透脸上停留,只是礼貌性地一扫而过,仿佛对方只是一个熟悉的邻居,而非一个潜在的威胁。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玩了。”安室透状似随意地迈步跟上,与森保持着并肩而行的距离,语气轻松,但问题却直指森行为模式的变化,“小兰小姐还提起过你呢。”

森微微蹙眉,似乎被打扰了思绪,语气平淡地回答:“嗯。最近的实验数据比较多,需要时间整理和分析。”他言简意赅,没有流露任何诸如遗憾、躲避或紧张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个优先级更高的任务挤占了社交时间。

“是吗……”安室透放缓了脚步,目光在他那张过分年轻却写满平静的脸上逡巡。傍晚的风吹动他浅金色的发丝,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催眠般的柔和,又像是魔鬼的耳语,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自言自语,却又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钻进森的耳朵里,“有时候会觉得,过于完美、过于理性的表象背后,是不是反而藏着些什么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呢?”这是一个近乎直球的试探,放弃了迂回,试图用模糊的、指向内心的语言,直接撬开那看似坚固的理性外壳。

森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主动地迎上安室透那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镜片后的紫红色眼眸清澈、冷静,甚至因为思路被打断而带着一丝属于书呆子式的、真实的不耐烦。“安室先生,”他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还有一份报告今晚必须完成。”

他的反应,直接、坦荡,甚至有点不通人情世故的笨拙。这种基于“天才医学生”人设最合理、最直接的反应,反而让安室透那精心准备的、充满心理暗示的试探,显得像是一记灌注了全力却打在了空处的重拳,无力感在空气中弥漫。

看着森消失在老式公寓楼昏暗楼梯口的背影,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这个少年,就像一汪深不见底却异常清澈的寒潭,你似乎能一眼看到底下的沙石——全是学术、数据和理性逻辑,水面光滑如镜,折射着一切,却触摸不到任何温度或隐藏的轮廓。那种彻底的“透明感”,本身就是最好的伪装。难道……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公安的职业病让他在一个真正的天才少年身上投射了太多阴影?群马县的一切,那瞬间捕捉到的、几乎不像人类的冷静,真的只是一连串巧合和极端压力下的特例?

「引导完成。通过持续、高度一致的理性化行为,成功使目标的怀疑失去焦点,陷入自我质疑。当前状态:战略相持。安全等级:暂时稳定,但需警惕目标因挫败感而采取更激进手段。」

森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熟练地检查了几个不易察觉的、自己设置的安全记号,确认无人潜入。他靠在门板上,窗外,米花町的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都市的轮廓。他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脸上那抹属于“森林太郎”的、略带青涩的固执和疲惫渐渐褪去,恢复成一种绝对的平静。他知道,降谷零这样的对手绝不会轻易放弃。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在暗处凝视,寻找着最细微的裂缝。

但只要他维持住这堵由纯粹理性、严谨逻辑和学术专注构筑的、看似透明实则坚不可摧的壁垒,对方就找不到任何发力点。这场无声的棋局,在经历了最初的试探后,进入了消耗耐心和意志力的相持阶段。而他,拥有观察者独有的、近乎无限的耐心。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安室透最终驾车离开,尾灯消失在街角。棋局,远未结束。

观察记录036:与变量‘降谷零’的理性对峙陷入僵局。变量‘爱丽丝’对‘SweetWonderland’的渴望成为最佳行动借口。策略:利用群体活动伪装,在公开场合观察变量‘灰原哀’,并适度流露符合‘林太郎’人设的‘破绽’,以软化降谷零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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