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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急(第1页)

次日天明,三人再度启程。

乙殊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趴在驾驶位前,缰绳绕颈,显然还未清醒。

练羽鸿将其塞进车内,尚未坐稳,已见穆雪英拨转马头,抢先而行。

骑马较之乘车更为轻捷,路上穆雪英始终领先在前,偶尔练羽鸿同他闲聊,说几句沿途美景,穆雪英有言必应,却也不多说,语气总是淡淡的。

午后乙殊清醒,二人换了位置,练羽鸿于车内休息,却听得外头又响起交谈之声,穆雪英心情似乎不错,与乙殊说说笑笑,不见半分冷淡之意。

练羽鸿坐在榻间,眼望窗隙间透出的些微亮光,心里颇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三人一路向西,为防节外生枝,特意绕过大城重镇,专挑山径小道行走。

然而最要命的是,在乐暨关了几天,再出远门,练羽鸿竟发现自己成为了江湖中的风云人物,无论是什么胡夷作乱、门派火并、悬疑奇案,乃至一些偷鸡摸狗的杂事,凡解决不了的江湖事统统按在练羽鸿头上。

练羽鸿的通缉令于城门贴了一层又一层,价码水涨船高,数额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两黄金。

即便路途远离人烟,沿途仍听得有好事者津津乐道,练羽鸿时而在神秘危险的西域与胡人暗谋诡计,时而在千里之外的天山偷看神女泡温泉,时而挑唆两派相斗、兄弟相残,时而闻鸡起舞、指鹿为马。

练羽鸿坐在车内,乙殊的笑声简直要把这路边的破茶寮掀翻,他自己听完不算,回来还非要给练羽鸿复述一遍,没说几句笑得直咳嗽。

是以路上大部分时间,练羽鸿只能呆在车内,幸而朝廷不管江湖通缉令,道中并未受到过多盘查。

遇到吃饭、住宿等不得不在人前露面的情况,乙殊便剪下一把马尾贴在练羽鸿下巴,胡乱画些皱纹,令他佝偻着身体,扮作个年迈的老头。

乙殊搀着练羽鸿入店,如同一对慈和的爷孙,乙殊是万万不敢与他对视的,以指甲猛掐大腿,走两步晃三晃,看上去倒比爷爷还虚得厉害。

穆雪英快步走在前头,肩膀不住抖动,显然也是忍得很辛苦。

练羽鸿心如止水,他已不再像初入江湖那般冲动,这些造谣生事之徒只不过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刚巧廖天之对他栽赃陷害,刚好他是练淳风的独子,又刚好练淳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仅此而已。

至少,他问心无愧。

这日午后,三人来到正风岭,山道蜿蜒崎岖,渐行渐高,颇为难走,却胜在人烟稀少。

岭中一片寂静,虫鸣停息,花香不再,树木褪去枝叶,更显苍劲挺拔,犹如大师力透纸背的一笔,较之红叶云集的枫山,晦暗危险的飞狐岭,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冷峭味道。

练羽鸿终于出得马车,与乙殊同坐驾驶位,山中空气清新,深深呼吸,只觉清寒之气充盈肺腑,心头郁郁烦闷登时一扫而空。

乙殊翘着脚,抖了抖手中地图,道:“出了这正风岭,距离淮州就只剩一天的路程,练兄费尽周折,这下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练羽鸿手握缰绳,目视前路,闻言微微点头,面上却没有太多欣喜之色。

乙殊半晌未听到回音,看了练羽鸿一眼,又以胳膊肘捅了捅他。

练羽鸿这才回神,转而问道:“乙殊道长,你去淮州又是所为何事?”

练羽鸿所想俱是到了镜湖该如何,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终点的到来或许意味着新的开始,亦或再一次的离别。可对于他来说,更多则是迷茫与未知。

乙殊十分干脆道:“我不知道啊!”

“既然不知道,又为何一定要去淮州?”练羽鸿又问。

“只有到了地方才知道要干什么啊!”乙殊理所当然道。

“出发之前师父只说让我去晋川,到了晋川我不就遇见你了嘛,然后我发现飞狐岭中有情况,这一去就顺手助你们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接着咱们一道去乐暨,现在又要去淮州,可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知道了,”练羽鸿似懂非懂,“是你掐指算出来的。”

“非也非也,此乃顺其自然,顺势而为罢了。”乙殊一脸高深莫测,静了半晌又说,“再说我符老早就全丢了,现在算啥都掐不准,你这人指定有点这个那个……”

穆雪英忽然开口:“倒霉也会传染。”

乙殊一愣:“我怎么没想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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