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后知后觉。
不是天黑了,是他看不见了。
见水的气息一乱,叶玉就醒了。
看他惊惧的模样,叶玉立即从昏沉的睡意中清明,吐字平快:
“别怕,很快就会好,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
见水死死抓住她的手,濒死的恐惧似乎还在眼前,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现下才感受到失明的恐怖。
他强压不安,两只手顺着叶玉的手臂摸索过来,似乎想要触碰,又怕伤到她,只好问道:
“你身上的伤。。。”
叶玉明白他想问什么。
她干脆拉过他的手,在原本有伤的位置上摸了一遍。
这才道:“都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
见水仍不放心,仔细地在她腰上摩挲片刻,那片肌肤光滑如新,连疤痕都不曾剩下。
他将头伏在她的心口,强健有力的心脏跳动着,自胸腔传入他的耳中,彰显着蓬勃昂扬的生命力。
见水听了好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
叶玉也没有说话。
她避开他的伤,将手搭在他的鬓发上,拇指轻缓地反复划动。
她低头,落下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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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枫卓也醒了。
虽然林容将此归功于他高超的医术。
但金枫卓觉得是林容总在他耳边叨叨,把他吵醒的。
“再不醒,就要给你拐进来个倒插门的女婿了,快死了都要爱。”
金枫卓被阳光激出了泪花,嗫嚅道:“快死了。。。?谁,谁快死了。”
林容:“。。。。。。”真会抓重点。
他没好气地用银线扎他:“还能是谁,你的宝贝大徒弟。”
“什么?”金枫卓猛地从床上坐起,又被林容摁下去。
“急什么,赶着去投胎?”林容探查着金枫卓的经脉。
他身旁的木手动作更是疏狂,把喂药生生整成了挥斥方遒,不知道的还因为他在病人嘴里写狂草。
金枫卓着急地想问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噜噜。
金枫卓:“。。。。。。”
等林容查看完,金枫卓也冷静了些,明白他这作态,三一现下应是没有大碍。
林容这才不紧不慢道:“你先前一直瞒着我的,便是她的半血?”